他抬起手對眾人輕擺了兩下,算是打了個招呼。
那毫無血色的蒼白小臂上,猙獰裂紋清晰可見。
黑袍人:“學院能夠招募到你們-->>這樣一群鐵血執(zhí)事,確實是難得的幸事啊。”
杜婭:“讓開?!?
面對渡鴉的冷聲勒令,黑袍人也不惱,只是淡定地從斗篷下方摸出一枚印刻有杜家圖騰的徽章,說道:
“桌上的事情本不應(yīng)該告訴你的,可誰讓我受過你家族長輩的恩惠呢,借一步說話吧,渡鴉小姐?!?
黑袍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,就讓原本即將抵達東廣場的執(zhí)事團隊伍停滯不前。
他單手撕開了一道空間裂隙,對著裂隙深處做了一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杜婭沉默良久,最終還是把火刀一收,下令讓執(zhí)事團嚴守東廣場所有進出口,破曉之前絕不讓任何接肢眷族離開,而后她邁進裂隙當中。
黑袍人隨后跟上,裂隙消失。
…
二人身形一閃,同時出現(xiàn)在外院的某處宣禮塔上。
黑袍人揣著斗篷長袖,悠哉地端起桌上的半杯烈酒飲了一口,自顧自地在長椅上坐下,隨即對杜婭問道:
“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什么邪祟的意志能闖出地宮嗎?”
杜婭:“我只好奇圓桌為什么對此毫無反應(yīng)?!?
黑袍人兩手一攤:
“為了篩選?!?
杜婭:“我不明白?!?
黑袍人:“任何生靈,尤其是人類,都天生具備了一定程度的暗面,我們稱之為,異端屬性,或者對邪祟的契合度,這樣的人,是沒有資格成為密大學院的學徒的。”
杜婭:“……”
黑袍人繼續(xù)說道:“這類人往往藏得很深,就連他們本人都毫無知覺,而學院的入學考核制度無法篩選出這種人,所以圓桌決定,讓邪祟意志自己來選?!?
杜婭依舊沒有說話,但她的呼吸頻率正在逐漸變得急促,胸口不斷起伏,良久,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質(zhì)問道:“所以你們捏造了這場邪祟動亂?!就為了殺死潛在的異端?那還要我們執(zhí)事團做什么?!”
“啊哈哈……”
黑袍人訕訕一笑,連連擺手:
“誤會了誤會了,你把桌上的人想得太過邪惡了,這一次地宮邪祟意志外泄純屬巧合,高層的人也正在傾盡全力著手調(diào)查,而我們,只是順水推舟,讓一些有可能輕易被邪祟蠱惑的靈魂提前終結(jié)而已?!?
“接肢的意志無法在地表停留太長時間,那些被分尸的,并非受害者,某種程度上來說,這是一種雙向奔赴的結(jié)果,這場混亂沒有無辜者,不信的話天亮之后你可以做一下統(tǒng)計,并非所有違反宵禁的人都成了接肢的眷族,也并非所有老實呆在宿舍的學徒都得以幸免。”
“這些人本有可能經(jīng)過學院的悉心培養(yǎng),在多年之后成為強力的異端信徒,造成更大的危害?!?
“而現(xiàn)在,他們因為輕信了邪祟意志的蠱惑,早早斷送性命,這一件好事,不是么?”
“圓桌遠比你想象的更加睿智,杜婭小姐。”
……
黑袍人的這一番話讓杜婭徹底陷入了沉默。
他對這效果感到非常滿意,隨即放下酒杯,伸出手放在宣禮塔的窗臺上輕輕拂過。
窗外那原本阻隔了視野的濃郁霧氣緩緩淡去。
很快,此時東廣場的畫面逐漸顯露。
黑袍人對杜婭發(fā)出邀請:
“現(xiàn)在,就請好好欣賞這場禁忌儀式吧,見識一下邪祟的意志究竟有多么丑陋?!?
杜婭則像是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些什么,抬手指向窗外遠方的東廣場方向問道:
“那個人也是你口中所說的潛在異端?”
黑袍人沒有順著杜婭的目光望去,十分篤定地點頭道:“這個點出現(xiàn)在東廣場的,都是那種人?!?
杜婭:“可他為什么在亂殺接肢的眷族?”
黑袍人: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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