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該跟你們一起醒來的,宿命更不應(yīng)該讓我醒在幽嘶,這是一片人間地獄,你們根本不知道我醒來之后都看到了些什么…
現(xiàn)在,請結(jié)束我的生命,讓我重新回到尸堆里去吧,也請你們,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,繼續(xù)你們的征途?!?
說完,帕奇閉上了雙眼,靜等鐵眼結(jié)束他的性命。
他在淤泥里躺得很安詳,就好像他本就是這些尸堆里的一部分。&l-->>t;br>…
雖然只有寥寥數(shù)語,但眾人仿佛看到了一個并不強(qiáng)大,卻在幽嘶醒來的死誕者糟糕的一生。
對所有死誕者而,他們肩負(fù)著那無可推卸的宿命,從墓地里爬出來那一刻開始,他們就只有一個去處,那就是去征伐并葬下古老意志。
但就如帕奇所說的那樣,并非所有死誕者醒來那一刻就很強(qiáng)大。
也并非所有死誕者都有勇氣去直面宿命。
更加慘淡的是,他睜開雙眼那一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就在接肢之主的腳下,幽嘶國都就在他的眼前。
宿命把他從尸堆里拉上來,賦予他第二次生命,也給予了他天崩開局。
然而絕望并未壓垮他的意志。
雖然恐懼阻斷了他的征途,但帕奇還是找到了自己的救贖之道,他成為了來自世界各地其余死誕者的指引者。
他為死誕者指引前路,幫助他們消解彼此的隔閡與芥蒂,盡可能地將一切強(qiáng)大的力量輸送向那座晦暗的國都。
這是弱小者的無奈之舉,卻也不失為一種另類的征途。
…
淤泥中,帕奇抬手指向西方,那是一座巍峨的城門。
“通往國度的路徑之一,就在前方,那里有鷹眼族的先祖尸骸鎮(zhèn)守……請你們殺了我,帶上我的魂,打穿那扇門吧…”
“這里是我的故土,我的族人沒能等到你們的到來,他們都……”
“但是我等到了,我很開心……你們可以鄙視我,但是請不要懷疑我的話…”
“門內(nèi)的鷹眼巨人,是他們那一族里最古老最強(qiáng)大的王,普通武器根本無法刺穿他的皮肉,他的血液更是會腐蝕一切凡鐵…”
“但是不必?fù)?dān)心,禁錮他的地方留存著一把武器,那是唯一一把可以重創(chuàng)他的武器?!?
“就在他的身后,風(fēng)暴管束者,那把武器名為風(fēng)暴管束者,只有拿到它,才有機(jī)會戰(zhàn)勝巨人?!?
“一定要贏…拜托你們了!”
“我相信你們……”
帕奇熱淚盈眶,雙眸血紅,注視著西方那扇高不可攀的城門。
“因?yàn)?,只有風(fēng)暴…風(fēng)暴可以擊倒大樹……而你們就是風(fēng)暴!”
…
此時隔著城門,眾人可以聽到來自深處的沉重鼻息,以及鷹眼巨人王挪步的悶響。
宿命在勾動著在場眾人的戰(zhàn)斗欲望。
此刻,死誕者們僅有的兩樣?xùn)|西,靈魂與人性,都在驅(qū)使著他們邁過那扇大門,去直面命中注定必須由他們親手終結(jié)的存在。
鐵眼默不作聲地收回獵刀,孤身走向城門而去。
他步伐平穩(wěn),一邊前進(jìn),一邊把獵刀、長弓和箭筒逐一從身上卸下,丟到地面。
很快,盧明盧娜也跟上,迪克和布魯斯緊隨其后。
此刻,他們都感受到了來自宿命的強(qiáng)烈指引,就好似身后有無盡的風(fēng)暴,在推著他們前進(jìn)的同時,為他們掃除一切恐懼。
與鐵眼一樣。
其余所有人也都卸下了自己的武器。
鷹眼王的血能焚燒腐蝕一切凡鐵,而死誕者不能允許自己的武器被毀去。
因?yàn)槟鞘撬麄兊碾S葬品,即便此去身死,千百年之后,當(dāng)宿命再次將他們從墓地里拉起來時,他們不能沒有武器去面對那個時代的古老意志們。
這是死誕者的鐵則和定律。
生命或許才是他們最不值錢的東西。
“如果我們輸了,把武器和我們葬在一起?!?
這是鐵眼等人進(jìn)入城門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。
…
……
良久,傳奇嘴遁之神帕奇,從淤泥里把自己的半截身子拔出來,吹著口哨走到岸上,把獵人的弓箭、獵刀,骨科兄妹的魔杖,貓咪的手術(shù)刀以及迪克的長劍撿了起來。
他把這些東西搬回到岸邊,接著翻開一處尸骨堆,把武器一一放進(jìn)去藏好。
帕奇累的氣喘吁吁,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淤泥的尸水,臉上卻掛著愉悅欣喜的笑容。
畢竟誰賺大錢的時候不會開心呢。
“可算是把你們給忽悠進(jìn)去了,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呢?!?
“這次的武器看起來都不錯,一定要給游魂商人開個高價,狠狠地宰一筆嘿嘿?!?
“那該死的臭老鼠,最近一個都見不到,我的貨越囤越多了…”
“贊美太陽,贊美巨大寶箱?!?
…
尸堆被翻開來的時候可以看到,里面還藏著其他死誕者的武器。
包括各式長矛、劍盾、斧子等等。
哦對,還有那把擁有巨人殺手綽號的大劍——風(fēng)暴管束者。
能擊倒大樹的風(fēng)暴,被偷出來藏在了尸堆里。
……
此外,一眾武器里還有一把格外顯眼的大太刀。
之所以顯眼,是因?yàn)樗牡肚适浅嗉t色的,如血如火。
…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