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咕咕…咕咕……”
漆黑夜里,烏云蔽月,不知名的鳥叫聲更是顯得四周環(huán)境異常恐怖。
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,遠方依稀能看到的火光,無疑成為了安定人心的避風(fēng)港。
只是這所謂的避風(fēng)港,此時似乎也并不太平。
“殺!殺!殺……”
頸后密布著黑白相間斑點的飛鳥落在了夜幕中的旗桿上,旗桿下則是寫著“黃崖”字樣。
旗桿四周是夯土筑成的無數(shù)土屋,土屋外圍被不到一丈高的土墻包圍起來,儼然一座小城池。
在這城池中央,此刻無數(shù)人都圍在篝火面前,聲嘶力竭的喊著喊殺聲。
“殺!”
“噗嗤……”
在眾人起哄下,十余名穿著破爛戰(zhàn)襖的青壯舉起手中長刀,朝著面前抖如篩糠的人脖頸劈下。
瞬息間,血液迸濺,篝火面前已經(jīng)倒下了十余具身首分離的尸體。
鮮血沿著黃土向四周流出,原本還在起哄的眾人,此刻紛紛安靜了下來。
領(lǐng)頭的短須男人擦了擦臉上被濺的鮮血,兇狠看向四周數(shù)百名衣衫襤褸的眾人,緊接著將刀上的鮮血擦干凈后吩咐道:“將尸首都收拾了,我去尋湯吏目?!?
四周人不敢出聲,還是站在旁邊絡(luò)腮胡的青壯回應(yīng)道:“你自去尋他,再瞧瞧姓劉的那廝可想通了?!?
“他若再不情愿,索性結(jié)果了他,換他兄弟頂上也使得?!?
“嗯!”短須男人頷首回應(yīng),將刀插回刀鞘便往遠處走去。
離開這群人時,其中十余名戰(zhàn)襖破爛的青年也跟上了他,不多時便穿過幾處巷子,來到了一處被包圍的土院前。
院外站著七八名手持長槍,穿著破爛戰(zhàn)襖的青壯,其中一人地位明顯高些,見他們來了便主動尋來。
“張郎來了,事情辦得如何?”
“那幾個不長眼的都被我和弟兄們料理了,如今只等姓劉的點頭,官堡便抓不著咱們把柄?!?
張郎停下腳步,回答著眼前之人的話,同時看向院內(nèi)。
此人聞,當即也看向院內(nèi),憤恨道:“湯吏目還在勸著,那廝染了風(fēng)寒,幾日不曾下床?!?
“眼下他兄弟劉二郎堵在門前,湯吏目他們進不去,只得在外頭干耗著?!?
“直娘賊!”張郎忍不住暗罵,隨即狠辣看向眼前的青年:“若是不成,便綁了他兄弟,看他還敢磋磨!”
青年聞點頭,隨即又懊惱道:“我也是這般說,只是湯吏目道,須得教他心甘情愿才行?!?
“不然事發(fā)時將我們攀扯出來,大伙都逃不脫?!?
見他這么說,那原本還在叫囂的張郎只能忍下。
與此同時,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院子內(nèi),卻見四名身穿普通布衣,年紀二三十不等的吏員聚在這土屋面前,看著眼前景象進退兩難,
在他們面前,站著名十二三歲,手持尖刀的少年人,就這般堵在土屋門口,不放他們進去。
相比較院外的那群人,院內(nèi)的這群人包括那少年人都穿著得體,便是連補丁都不曾瞧見。
“劉小旗若是今日再不點頭,拖得久了,等官軍一到可就全完了?!?
“正是這話!劉小旗便不為自己想,也該為令弟想想?!?
“劉二郎,你在此攔著也不是常法,且叫你哥哥與我們見見,不然官軍來了,獨他一個官身活下,他如何說得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