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死了一個。
王極真抬起頭,看向墻上貼著的那張紙條。他伸出手,將寫著“周文”名字的那一張,緩緩撕了下來。
現(xiàn)在,名單上,只剩下兩個名字了。
李康。
和他自己。
春桃也跟著走了進來。
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,面容籠罩在陰影里的王極真。
又看了下貼在墻上,莫名有些不祥的紙條。
“公子,你沒事兒吧……”春桃哆哆嗦嗦的問。
“我沒事兒。”王極真摸了摸春桃的腦袋,起身來到床邊,推開窗戶。
天空陰沉沉的,厚重的烏云壓得很低,像是隨時都會塌下來一樣。空氣里沒有風,悶得讓人喘不過氣??礃幼樱粓龃笥昃鸵獊砹?。
王極真看著晦暗的天空,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輕聲說,像是在對某個看不見的聽眾說話。
“那么……接下來,就看誰技高一籌了。”
話音落下,一道閃電劃破天際,短暫地照亮了他帶笑的側(cè)臉。緊接著,轟隆的雷聲從遠方滾滾而來。
……
……
第二天,上午。
王極真去了振威武館。
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,天空依舊沒有放晴,云層低垂。
街道兩邊的屋檐還在往下滴水,路面上到處都是濁的積水洼。
等王極真來到武館,里面卻異常熱鬧。
練功場上,武館的學徒還有不知道哪里來看熱鬧的人圍在一起,里三層外三層,把場地中央給圍得水泄不通。里面還不斷傳來哼哼哈嘿的拳腳碰撞聲,以及眾人的歡呼喝彩聲。
“這是什么情況?”
王極真心里好奇,走了過去,靠近人群。
場地中央,兩個人正在比武。
其中一個人身上穿著振威武館的白色練功服,是武館的老弟子,叫做車朗。王極真只是下樓的時候見過幾次,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別的印象。而他的對手,則是一個身上穿著黑色武道服的年輕男人。
“這是在踢館?”
王極真和一旁同樣看熱鬧的學徒問道。
學徒臉上的表情有些氣憤,壓低聲音說,“是新陰流的人,東邊新開的武館,過來切磋的?!?
新陰流?
王極真想起來了。前些天的報紙上,他看到過這個名字。
在津海,神槍李書文和東瀛劍圣柳生宗望約戰(zhàn)。
那位劍圣柳生宗望便是新陰流的人,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,當時就有很多人猜測新陰流的武者會借此機會,在東海道開設武館,進一步擴張自己的影響力。
沒想到居然行動的這么快,這樣看來早在那場比試開始前,許多相應的準備工作就已經(jīng)做好。
只是,嶺陽只不過是東海道一個小城市。
常住人口十幾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