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川隆津今年五十六歲,他作為葉川信的專職管家已經(jīng)十年有余。
他可以確信,他從來沒有在自家少爺?shù)娜穗H網(wǎng)里見過這位七點鐘來敲門拜訪的少女?
一身暗紅色的裙裝,踏著高跟鞋,暗紅色的發(fā)絲束成高馬尾,本就嫵媚的眉眼,掃上了淡紅色的眼影,微微拉長了眼角,讓葉川隆津都無法一眼看出來者的年歲,他只能大概判斷出,這位女士在十八歲到二十四歲之間。
紅子
她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優(yōu)雅和平緩,氣質(zhì)介于戲伶和華族之間。
這是個姿色和氣質(zhì)都絕佳的女孩,可他卻從沒聽說過小泉這個姓氏。
“隆津叔,芽乃小姐,回避一下,我要跟紅子小姐談談?!?
葉川隆津點頭應聲,便轉(zhuǎn)頭招呼廚娘一同外出采購,離開了別墅。
“紅子小姐,請坐,餐點隨意?!比~川信抬手示意。
小泉紅子也不客氣,拉開了一把椅子,坐下之后,翹起了二郎腿,她打量著餐桌主座上的少年。
葉川信,葉川家的獨子,也是目前葉川家唯一的成員。
葉川信的父親曾是鈴木財團極其重要的高管,而母親則是鈴木財團所仰賴的風投顧問,葉川父母,曾是鈴木財團的核心成員。
十年前葉川家橫遭變故,兩位大人亡故于一場特大交通事故,只留下獨子葉川信,后續(xù)被鈴木財團照拂成長。
葉川信過的是純粹的少爺生活,葉川家曾經(jīng)積累的財富除去部分不動產(chǎn),幾乎全部交于鈴木財團的信托基金運作,眼下所積累的財富對葉川信而,如果只是過點奢靡生活,幾輩子也花不完。
“以上信息,應該是沒有錯漏的,對吧?”小泉紅子沒有動桌上的餐點,反而是掏出了一副卡牌,很是隨意的從其中抽取出一張,在娓娓敘述中,小泉紅子翻轉(zhuǎn)手腕,將塔羅牌翻轉(zhuǎn),將牌面亮給葉川信。
小泉紅子的指間,夾著一張正位的大阿卡納[命運之輪]。
葉川信挑了挑眉,把三明治咽下后才開口,“對,是我?!?
小泉紅子點了點頭,“我最近幾天預見了,有一個‘特殊的人’會向我尋求一些幫助和指引,所以我今天主動找上門來了。”
葉川信擦了擦手,將熱毛巾丟進了餐盤里。
這些沾點玄乎的家伙怎么都喜歡說謎語?
謎語人滾出米花町啊。
“紅子小姐,別說謎語了,咱們講人話好不好?我有求于你,你既然找上門來了,那就開個價,咱們各取所需如何?”
小泉紅子霎時語塞,滿是神秘感的微笑稍微有點崩壞,“葉川君,真是沒有耐心啊,你就不好奇,你,特殊在什么地方么?”
“我能不知道我特殊在哪兒?”葉川信用微妙的表情盯著小泉紅子。
像是在看傻子。
小泉紅子愣了。
這回答,還真是超脫常理,卻又無懈可擊。
“難怪”小泉紅子從牌堆頂抽出了三張牌,依次翻開。
愚者逆、愚者正、正義正。
一副塔羅中不存在重復的牌,除非這幅有魔力的牌必須要以同樣的卡牌才能為小泉紅子解惑。
補上最開始自己抽出的命運之輪。
命運之輪,將要被二位一體的愚者所撥動,而能夠象征這位正反愚者的牌,則是正位置的正義牌。
他公正且中立,手持正義之劍、抬著辨識善惡的天平,他將是表里如一、卻又身兼二職之人。
“葉川君,你的,被向前延伸了?!毙∪t子將塔羅牌收回牌堆,抬起目光盯著葉川信。
她希望自己能從葉川信臉上看出被揭穿秘密的慌亂,亦或者是其他什么情緒。
然而,葉川信只是在笑,甚至帶點饒有興致。
“這種東西都能算出來?”
“逆位的愚者象征著旅程的終末,但終末之后的旅程,卻是重新啟程的正愚者,魔女的塔羅絕不出錯?!毙∪t子站起身來,直接走向了葉川信,“既然葉川君想談交易,那么,抽一張牌,作為你支付的價碼?!?
“這張牌,將會是你對自身的認知?!?
葉川信挑了挑眉,盯著小泉紅子手中,如同扇面一般展開的塔羅牌,“你不會在里面塞了全部一模一樣的牌吧?”
小泉紅子嘴角抽搐,忍下了自己的脾氣,“葉川君,你這樣的質(zhì)疑,對一位魔女來說很失禮?!?
“我不信,除非你證明一下給我看?!?
小泉紅子用拇指推出一張卡牌,捻起翻面給葉川信看,“這是代表我的牌?!?
[女祭司]
“我還以為會是魔術(shù)師?!比~川信挑了挑眉。
“魔術(shù)師另有其人。”小泉紅子將女祭司放回牌堆。
魔術(shù)師,是黑羽快斗曾抽出過的牌。
然而葉川信卻伸手將小泉紅子塞回牌堆里的那張[女祭司]重新捻住,“我就要這張,可以么?”
小泉紅子勾起嘴角,“當然,你可以看看,你抽出的是什么了?!?
葉川信挑眉,手腕一翻。
牌面上,是背生潔白雙翼的天使,奏響號角的牌面。
[審判]
“魔女的塔羅從不出錯?!毙∪t子得意洋洋的從葉川信手中接過了這張審判牌,“我已經(jīng)收到了我想要的代價,那么,葉川君,你可以向我尋求解惑了?!?
所以說,謎語人滾出米花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