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川信一通長篇大論之后,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了。
他一口干掉了小半杯威士忌,感受著火球滑過食道的舒爽,轉(zhuǎn)手將杯子遞給了站在自己身后側(cè)的隆津叔。
他本想要隆津叔再給自己添一杯,結(jié)果隆津叔卻收了杯子,給葉川信端來了一杯富含維c的橙汁。
行吧酒喝多了誤事。
葉川信心底嘆了口氣,看著陷入沉寂的書房。
雨聲和炭火聲交織在氣氛凝重的房間中。
信任的建立從來不易,尤其是在這群習(xí)慣了隱藏身份、行走于陰影中的人之間。
總得有人打破氣氛的沉寂。
而這個人是柯南,或者說
“工藤新一?!?
坐在地毯上的柯南,摘下了臉上的圓框大眼鏡,他站起身來,環(huán)顧著房間里的眾人,“我現(xiàn)在的名字叫江戶川柯南,在大概三個月前,我的名字還叫工藤新一,就讀于米花町帝丹高中二年級,偵探?!?
柯南的目光掃過臉上露出驚愕神情的來生家三姐妹,以及神情詫異的黑羽快斗,將自己在游樂園里遭了悶棍和毒藥,身體變小的整件事娓娓道來。
他的坦白,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,瞬間激起了漣漪。
連黑羽快斗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,有些訝異地看著這個他一直覺得過于聰明的小學(xué)生。
柯南的率先表態(tài),仿佛打破了一層無形的壁壘。
來生淚與兩位妹妹交換了一個眼神,輕輕呼了口氣,作為大姐,她代表三人開口:“來生淚?!?
“來生瞳?!?
“來生愛?!?
三姐妹依次報出名字,來生淚繼續(xù)道:“我們的父親,邁克爾·海因茨,似乎與葉川君口中的‘刺客’有所關(guān)聯(lián),我們的父親失蹤了,家中不少與刺客兄弟會有關(guān)的藏品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,我們姐妹三人會以‘貓眼’的名義,通過盜竊的手段,追回那些父親曾經(jīng)的收藏?!?
這就很直白了,也很有誠意。
而后是小泉紅子,“我是赤魔法正統(tǒng)繼承人,魔女,小泉紅子,魔法是切實存在的,魔法的傳承者曾經(jīng)被圣殿騎士忌憚和恐懼,進(jìn)而被大批的清理,別看葉川君剛剛說的輕描淡寫,圣殿騎士在歷史上為了他們所謂的秩序,可是不擇手段的。”
“啊,說到這個,我要補(bǔ)充一點?!比~川信突然橫插一腳,打斷了眾人的氣氛,“圣殿騎士的理念并非絕對的壞,而刺客們的信條也絕非正確,在人性的探討、和法治本身包括執(zhí)行力還不算完善的古代、近代,刺客的存在似乎天然就具備了一種反抗強(qiáng)權(quán),為民請命的宏大敘事基調(diào),但”
葉川信在這里,稍微停頓了一下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辭,“但到了現(xiàn)代,人類對自身、對社會、對群體的理解已經(jīng)升級,過份的個人自由毫無疑問就是混亂和反社會,而過分的秩序和管束最終只會抹滅人類的可能性,這種東西各位應(yīng)該都有各自的見解,就不多談。”
“我想說,歷史上大多數(shù)時候是圣殿騎士壓迫人民,而刺客為民請命,但也不乏刺客徹底壓制過圣殿騎士的時刻,那不是什么好的光景,屠龍者終成惡龍也不是宿命輪回的好故事,至少在真的發(fā)生的時候不是。”
“以至于有刺客在這種情況下投身于圣殿騎士,訓(xùn)練圣殿騎士從而獵殺刺客,以重整社會的秩序?!?
“于刺客組織本身而,那是毫無疑問的叛變,但對于人類的歷史進(jìn)程來說那位叛徒的所行所做,應(yīng)該可以稱之為正確,至少,我覺得那位叛變兄弟會的謝伊是個好人?!?
“我要說的就是這些,你們可以繼續(xù)了。”
一通長篇大論之后,葉川信端起橙汁,抿了一口,沒去回應(yīng)眾人詫異的目光。
而葉川信不動聲色,眾人的目光,最后都集中在了黑羽快斗身上。
快斗迎著眾人的目光,無奈地聳了聳肩,臉上又掛起了那標(biāo)志性的、略帶痞氣的笑容,“好吧好吧,看來就我最沒神秘感了,黑羽快斗,江古田高中二年級,偶爾……會扮演一下月光下的魔術(shù)師,怪盜基德?!?
黑羽快斗只給出了自己的身份,卻沒有像貓眼姐妹、小泉紅子一樣給出自己行徑的緣由,多少是有點不夠誠意,但揭露身份本身就是一種坦誠,眾人多少有點微詞,但也不至于表露出來。
至此,所有人在明面牌背面的隱藏身份都已經(jīng)揭露。
身份袒露,但氣氛卻并非緩和,接下來才是重頭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