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刺客兄弟會?剿滅除名?”
中島真也的話,讓葉川信下意識瞇起了眼睛。
中島真也仔細的打量著葉川信帶著點不可置信情緒的表情,嘴角勾起一個理所當然,情緒愉悅的笑容。
“刺客,那些原本就躲在陰影里,妄圖用所謂的‘自由’阻礙人類進步的蠢貨,現(xiàn)在,恐怕也只剩下跟你一樣的,已經(jīng)變成下水道里茍延殘喘的老鼠了,戰(zhàn)爭是最好的催化劑,也是清理垃圾最好的時機?!?
中島真也的笑容帶著快意,仿佛提及這段歷史本身就能帶來至上的愉悅感,即便他的身影飄搖如燭,但他的聲音,卻鏗鏘有力。
“世界大戰(zhàn)?”葉川信瞇起眼睛,盯著中島真也。
他對近代刺客的認知,也就停留在《梟雄》背景里,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倫敦,而中島真也的說辭
“沒錯,戰(zhàn)爭將會重塑整個世界,借著世界格局的變遷,大團長親自部署,圣殿騎士系統(tǒng)地摧毀了刺客的據(jù)點,清算你們的網(wǎng)絡(luò),畢竟躲在陰影里的人,是見不得光的,而見不得光的,就沒有話語權(quán),即便是有點話語權(quán),他們也把握不住?!?
“至于那些僥幸逃脫的殘黨”中島真也嗤笑一聲,語氣高高在上,如同在談?wù)撓N蟻,“在接下來幾十年的圍獵與追殺中,也早已風流云散,至于傳承?呵,除了你這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后裔,刺客的傳承,早已被我們碾碎殆盡,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?!?
他盯著葉川信,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幸災(zāi)樂禍與輕蔑:“我的死,我的失蹤,會被認定為因公殉職,伊甸碎片的下落,騎士團絕不會放棄,我的性命敲響的是你的喪鐘!我在地獄里等著你,小刺客?!?
葉川信靜靜地聽著,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等中島真也宣泄完他的情緒,葉川信才淡淡開口:“聽起來你們贏得很徹底,那為什么圣殿騎士還沒掌握整個世界?你們的旗幟飄在哪幢高樓大廈上了?”
中島真也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。
“因為做不到,對么?”葉川信淡然的看著中島真也,“如今的世界,既不建立在徹底的自由上,也絕非是徹底的秩序,你們毀滅了刺客兄弟會,但那沒有意義,千百年來,所謂的自由或者所謂的秩序,都已經(jīng)深入了人類這個群體的靈魂之中,圣殿騎士想要的,不是人類想要的。”
“絕對的個人自由,是無政府主義,是恐怖分子;而絕對的秩序則是反烏托邦,剝離所謂刺客和圣殿騎士的身份,你我都是人類,這些東西,你自己心里明白?!?
中島真也的表情逐漸收斂,他仔細、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葉川信,這個取走自己性命的兇手,“你不像那些被自由口號洗腦的蠢貨?!?
葉川信也盯著中島真也,“你能聽懂我在說什么,甚至表露出贊同,那你也不是我想的那種狂信徒,我猜,你應(yīng)該聽過謝伊·帕特里克·寇馬克的大名吧,反正我從來不篤信刺客的信條絕對正確,也絕不相信圣殿騎士的秩序能恒久永筑。”
中島真也瞇縫了一下眼睛,盯著葉川信,他的語氣相較之前,平緩了很多,甚至有種循循善誘的平靜和鄭重,“我相信大團長能帶領(lǐng)人類走向秩序、走向進化,你說錯了,葉川信,大團長所期望的不是《動物莊園》,而是真正的大同社會?!?
葉川信愣了一愣,隨即突然笑了起來,“怎么?想想維多利亞時期的倫敦,這種鬼話你也信?”
中島真也沉默了許久,身形劇烈的閃爍,就好像他劇烈的思想掙扎,被切實反應(yīng)在了這片意識的空間里。
但最終,他沒有回答自己是否信任自己的大團長,但沉默好像也是一種回答。
“既然這個話題不想聊,那就談?wù)勂渌?,聊聊酒廠吧,圣殿騎士看中那群恐怖分子什么了?連伊甸碎片都帶給他們展現(xiàn)誠意了?”
中島真也沉默了許久。
他認真的審視著葉川信,審視著這個,似乎超脫于身份、立場的少年人,最終,還是給出了回應(yīng),“你低估了那個組織,恐怖分子,某種程度上,你的形容算是正確?!?
“他們或許偏執(zhí)瘋狂,但那是因為他們所遵循的那個首腦是這樣的人,刨去那個組織的思行,他們的研究,已經(jīng)從零到有的觸碰到了先行者文明和伊述神器的力量,大團長認為,他們是值得被吸納、值得被引導(dǎo)的伙伴,但我看不上他們。”
該說原來如此,還是說不出所料?
“所以,清算刺客兄弟會,實際上也讓圣殿騎士大傷元氣,對么?”葉川信看著逐漸展露出配合態(tài)度的中島真也。
否則圣殿騎士當然可以武力征服和篡奪,而非帶著伊甸碎片上門尋找合作。
而這次中島真也沒有給出回答,只是淡然的盯著葉川信。
他的身影愈發(fā)虛幻,飄搖。
他以個人而,似乎還算認同葉川信,但他依舊不會因此而出賣和背叛圣殿騎士。
但還是那句話,沉默,就是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