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時捷356a如同巡游的黑魚,平靜的將遠處街道上的爆炸拋在身后。
后座上,宮野志保在爆炸轟鳴傳來的瞬間猛地回頭。
透過后視窗,她清晰地看到了遠處樓宇間沖天而起的滾滾濃煙,正是她剛剛離開不久的地方。
宮野志保的心臟驟然收緊,一股寒意順著她的脊椎爬上肩頭,撫上天靈。
宮野志保猛地轉(zhuǎn)回頭,眼神如冰錐般刺向前排副駕駛上的琴酒,聲音因壓抑的憤怒而微微顫抖,“琴酒!你們到底在干什么?!那是組織的據(jù)點!你已經(jīng)瘋到連組織的據(jù)點也要爆破了嗎?!”
前排駕駛座上,伏特加縮了縮脖頸。
怎么說呢,敢這么跟大哥說的,也只有雪莉了。
而副駕上的琴酒甚至沒有回頭,只是微微抬起目光,在后視鏡上冷漠地瞥了宮野志保一眼,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件沒有溫度的工具。
“雪莉,你不配知道?!彼穆曇舻统粒粠Ыz毫情緒,卻比凜冬的寒風(fēng)更刺骨,“你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雪莉么?”
宮野志保的氣勢一滯。
琴酒的話語頓了一下,語氣中的譏諷如同薄刃,輕輕刮過宮野志保的神經(jīng)。
“你的態(tài)度,從抗拒到配合的轉(zhuǎn)變,毫無理由,如果不是上面的那位大人還想給你最后一次機會……”琴酒的聲音驟然變冷,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,“你早就是一具尸體了,根本沒有機會跟我說話。”
宮野志保死死咬住下唇,幾乎嘗到一絲血腥味。
她緩緩的垂下頭撇開目光,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,不再與他爭辯。
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幾乎將她的思緒淹沒。
她知道自己在組織中毫無地位可,但眼下這種連知情權(quán)都被徹底剝奪、性命完全懸于他人一念之間的處境被琴酒冰冷的揭開后,讓她驟然清醒過來。
她之前對于自身安全性的估計,太過樂觀,也太過于天真了。
以她對琴酒多疑、冷酷性格的了解,自己此刻還能呼吸,僅僅是因為,她之前得到姐姐傳來的希望訊息后,向組織高層提出的,那個“半個月內(nèi)拿出aptx4869改進方案”的說辭。
這是她現(xiàn)如今還沒有完全沉入黑暗中的唯一繩索,但這跟繩索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結(jié)實,它隨時都可能崩斷。
現(xiàn)如今,她這條岌岌可危的小命,竟然真的要寄托在今早才第二次見面的、那個名叫葉川信的少年身上。
這種感覺,讓她非常、非常沒有安全感。
似乎,自己從來沒有掌控過自己的命運,那種不安,攫住了她的心臟。
前排,琴酒透過后視鏡,將雪莉抱著手臂、緊咬下唇、倔強地望向窗外的姿態(tài)盡收眼底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、譏諷的弧度,不再理會她。
他掏出手機,動作熟練地編寫了一條信息,發(fā)送給此刻正在神城制藥內(nèi)部的皮斯克:
那邊情況如何?
短暫的等待之后,枡山憲三的消息就傳了過來。
葉川基金會和神城真人打算就未來的合作詳談,約定下午還要回神城制藥,繼續(xù)了解詳細財報之類的信息。我沒能勸走他們,你按你的計劃行事吧。
視角切轉(zhuǎn)到神城制藥的十九樓,藥研部所在的區(qū)域。
枡山憲三站在潔凈的玻璃隔離房外,指間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雪茄,眉頭微微蹙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