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意不適地蹙眉,下意識地掙動了一下,企圖擺脫這擾人清夢的束縛。
灼熱的呼吸裹挾著清冽的酒氣,驟然逼近,熨燙著她頸側(cè)敏感的肌膚。
隨后,那份溫?zé)岵挥煞终f地覆上她的唇,帶著幾分蠻橫的眷戀,細(xì)細(xì)碾磨。
“唔走開”
她含糊地抗議,混沌的大腦指揮不動沉重的四肢,連眼皮都像被粘住,掙扎微弱得近乎囈語。
那個浸滿酒意的吻似乎因她的抗拒遲疑了一瞬,稍稍撤離,卻轉(zhuǎn)而更深地埋入她的頸窩。
微涼的肌膚觸碰到一片滾燙,溫南意不舒服地縮了縮,想要躲開這惱人的糾纏。
就在這時,一聲低沉沙啞的呢喃在耳廓響起:
“乖,讓我抱會兒”
熟悉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央求和依賴。
與昔日里的冷硬判若兩人。
溫南意實(shí)在太困了,她也沒力氣反抗,索性就這種任由他抱著,再次沉沉睡了過去。
夜色被白晝?nèi)√?,清晨的微光透過窗灑進(jìn)臥室。
溫南意迷迷蒙蒙睜開眼,司妄年那張無可挑剔的五官近在眼前。
晨曦的微光溫柔勾勒出他的眉眼,高挺的鼻梁,在纖長細(xì)密的睫毛下投下淡淡陰影。
他的手還摟在她的腰間,頭向偏向她的方向蹭了蹭,就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朋友。
這罕見的,放松甚至依賴的模樣,讓溫南意有一瞬恍惚,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多年前。
她的父親是溫家的私人醫(yī)生,母親在她六歲那年和父親離婚后出國了。
十歲那年,一次車禍意外,溫父因搶救無效去世。
司家見她可憐,便收養(yǎng)了她。
那個時候,她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幼獸,在偌大宅邸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。
傭人們看人下菜碟,欺負(fù)她無依無靠。
趁司家爺爺奶奶不在時,便命令她做這做那,譏諷她不干活會被司家拋棄,再次淪為無人要的孤兒。
“裝什么千金大小姐!真把自己當(dāng)司家人了?起來干活!”
溫南意委屈、害怕,不敢不聽話。
司妄年就是那個時候出現(xiàn)的。
他搶過她手里滴水的抹布狠狠甩在了使喚她的傭人臉上。
“司家還輪不到你來發(fā)號施令!給我滾!”
那時候,小小年紀(jì)的司妄年已經(jīng)有了豪門繼承人的殺伐果決。
他站在她身前,像一尊小小的守護(hù)神。
也是這一刻的維護(hù),讓溫南意的心動感激如藤蔓瘋長,種下暗戀的種子,時至今日依舊鮮明滾燙。
此后,司妄年對溫南意多有照拂,二人的關(guān)系逐漸親近。
十八歲那一年,溫南意第一次喝酒,借著酒勁兒表白,忐忑做好會被拒絕的準(zhǔn)備。
可他卻將她抱起來坐在腿上,輕輕捏她的臉,說:
“我還想再等兩年,你倒好,比我還著急?!?
原來,他也一樣喜歡著她。
兩人就這樣背著司家人偷偷談了戀愛,沒有轟轟烈烈,但也甜蜜非常。
她曾天真地以為,歲月會一直這樣溫柔靜好。
可現(xiàn)實(shí),卻給她上了狠狠一課。
就在溫南意心神恍惚,沉溺于舊日幻影之際,身旁的男人倏然睜開了眼睛。
司妄年精準(zhǔn)地捕捉到她未來得及收斂的失神,唇角勾起一抹譏誚:
“大清早的被老子的帥臉迷住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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