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意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呆了,身體下意識地往后躲。
“小心!”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道急切的聲音自身側(cè)響起。
緊接著,溫南意只覺得一股大力將她猛地向后一拉,一個挺拔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她面前,將她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后!
“嗤——”
是強酸腐蝕衣料和皮肉發(fā)出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。
“嘶!”
擋在她身前的男人發(fā)出一聲極力壓抑的痛哼,身體因劇痛而瞬間繃緊、微顫。
溫南意驚魂未定地抬起頭,映入眼簾的是司妄年蒼白的側(cè)臉。
“司妄年?”
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他怎么會在這里?
又怎么會
司妄年額上沁出細密的冷汗,一腳將行兇的女踹飛,旋即扭頭看向溫南意:“你沒事吧?”
溫南意怔怔地看著他,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
周圍的同事此時才從震驚中回過神,一擁而上,迅速制住了仍在哭嚎咒罵的行兇者,保安也疾奔而來控制現(xiàn)場。
“你快!把衣服脫掉!”溫南意回過神來,急聲提醒。
司妄年忍著痛脫下西裝外套,隨手扔在地上。
白色襯衫的肩背處已被蝕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焦黑,邊緣冒著不祥的細小泡沫。
溫南意急忙攙扶著他,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急診室。
急診室內(nèi)。
司妄年安靜地坐在床上,上半身微微前傾,將傷口完全暴露在燈光下。
溫南意站在他身后,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創(chuàng)面。
傷處位于肩胛骨下方,一片刺目的紅腫中,中央?yún)^(qū)域的表皮已被腐蝕剝落,露出底下鮮紅的嫩肉。
邊緣還泛著不正常的白色,看得人心臟發(fā)緊。
“忍一忍,很快就好了?!?
溫南意聲音放得極輕,手上的動作卻穩(wěn)定而迅速。
她用生理鹽水仔細沖洗掉殘留的化學(xué)物質(zhì),再用無菌紗布輕輕吸干周圍的水分。
直到涂抹上冰涼的藥膏,司妄年一直緊繃的背肌才終于松弛了幾分。
“萬幸直接接觸皮膚的酸液量不大。”
溫南意仔細地上著藥,聲音里藏著不易察覺的哽咽,“只是你這背上,恐怕要留疤了?!?
看著那片猙獰的傷口,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又酸又脹。
她不明白,一個平日里對她冷若冰霜、連婚姻關(guān)系都不愿承認的人,為什么會在那樣危急的時刻,毫不猶豫地用身體為她擋住危險。
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,抿著唇,一不發(fā),手上的動作卻愈發(fā)輕柔。
司妄年側(cè)過頭,瞥見她低垂著眼睫,唇瓣被她自己咬得幾乎失了血色,一副隱忍又沉重的模樣。
他忽然伸手,微涼的手指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,捏住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臉來。
“嘖?!?
他眉頭微挑,唇角勾起一抹帶著痞氣的弧度,“喪著一張臉做什么,老子又沒死?!?
溫南意下意識地想要掙脫,卻被他捏得更緊。
她望進他深邃的眼眸,心底壓抑的疑問和翻涌的情緒終于沖口而出:
“你剛才沖過來做什么?知不知道那很危險!那是硫酸!”
司妄年嗤笑一聲,渾不在意地松開手,懶洋洋地轉(zhuǎn)回身,漫不經(jīng)心道:
“老子樂意,日行一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