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連兩天,內(nèi)心最脆弱、最不愿示人的傷疤被狠狠撕開。
她沒有親人,自然也沒有靠山。
父親去世后,在這個城市里,她始終是孤身一人。
可是那又怎樣?
“靠山山會倒,靠人人會跑。”
“這世上,最靠得住的,從來只有自己的本事。”
溫南意看著秦菲,那雙總是沉靜如水的眸子里,此刻仿佛有冰棱在無聲凝聚。
“希望你父親這座靠山,能讓你依靠一輩子?!?
說完,她不再理會秦菲,回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秦菲氣得渾身發(fā)抖,見護士站的幾個護士盯著自己看,氣得呵斥道:
“看什么看!都不用工作嗎!”
護士不敢觸她的霉頭,紛紛低頭干活。
中午休息時,孟時安來找溫南意。
“我聽戴教授就說,你提交了申請,要去做無國界醫(yī)生?”
“嗯?!睖啬弦獾瓚?yīng)了一聲。
只有這樣,她才能徹底遠離現(xiàn)在的一切。
包括司妄年。
孟時安擰緊眉頭,“南意,你再考慮考慮?!?
“無國界醫(yī)生不止是辛苦,很多區(qū)域局勢混亂,動蕩不安,是隨時都可能搭上性命的!那太危險了!”
溫南意不是小孩子了,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,她已經(jīng)了解清楚了一切,包括所有可能的風(fēng)險。
她看向孟時安,笑道:“師兄,我想得很清楚了?!?
“如果我們從醫(yī)者都這樣瞻前顧后,那只會讓那些等待救助的人了無希望?!?
“我已經(jīng)決定好了,不管有多危險,我都不會改變心意。”
孟時安看著她堅定的神情,欲又止。
他了解她的性格,知道再多的勸說也難以改變她的決定,最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只有尊重你的想法了。只是無論去哪兒,一定要先確保你個人的安全?!?
“我會的?!睖啬弦廨p聲應(yīng)道。
“準備什么時候出發(fā)?”
“手續(xù)還在辦理中,具體安排要等戴教授通知?!?
她頓了頓,“可能就這一兩個月吧?!?
離婚的事,也要盡快辦妥。
下午來了個急診,溫南意加了會兒班,忙完已經(jīng)是晚上十點。
剛把車開出醫(yī)院,電話就響了。
“嫂子!”
電話那頭傳來謝凌的聲音,“妄年喝多了,你來接他一下吧,在老地方?!?
溫南意下意識蹙眉。
他背上的傷還沒痊愈,護士應(yīng)該囑咐過近期要禁酒,怎么還喝。
溫南意聲音冷淡,“我沒空,你聯(lián)系陸禮吧?!?
“陸特助今天請假了。”
謝凌無奈道:“我們都喝了酒,沒法開車,嫂子,拜托了!”
不等她回應(yīng),謝凌就掛了電話。
溫南意握緊方向盤,在路口停頓片刻,最終還是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,朝著紅墻醉駛?cè)ァ?
到了地方,一推開包間,里面煙霧繚繞。
除了司妄年和謝凌,還有幾個圈內(nèi)熟面孔,男男女女坐了一桌。
司妄年靠在沙發(fā)角落,手里拿著一杯威士忌,不知道喝了多少,臉都紅了。
謝凌一見溫南意,立刻起身:“嫂子,這邊!”
司妄年聞聲抬眼,眉頭緊皺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妄哥喝多了?!?
謝凌搶著解釋,又對溫南意使眼色,“嫂子,辛苦你送他回去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