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咬緊嘴唇，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，她越想控制那條腿做出一個簡單的勾腳背動作，它就越是顫抖得厲害，使不上勁。

五年！這條腿帶著錯誤的代償模式和萎靡的肌肉，跛行了整整五年！

五年間，她早已習慣了這種不平衡的行走方式。

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佟聿懷突然開口：“教授，能不能給我看看這些動作的要領(lǐng)？”

他靠近林溪，“我想陪她一起做，或許能幫她更好地找到發(fā)力感覺。”

漢斯教授有些意外，但很快點頭示意助手示范。

佟聿懷屏住呼吸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，生怕錯過任何細節(jié)。

康復(fù)室頂燈照在他額頭上，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
當輪到他嘗試模仿時，他的動作略顯笨拙，甚至比林溪還要緊張，雙腿微微分開，保持平衡的樣子像個剛學走路的孩子。

“放松，注意力集中在目標肌肉上。”他的聲音有些緊繃，手虛放在林溪的腿側(cè)，不敢真正用力，仿佛那是一條會碎的玻璃制品。

林溪注意到他額角的細汗和那份小心翼翼，忍不住笑了出來，盡管眼角還掛著淚珠。

“小叔，你怎么比我還緊張呢?！彼穆曇衾飵е唤z久違的輕松，康復(fù)室里的氣氛也因此緩和了一些。

佟聿懷的臉微微一紅，故作鎮(zhèn)定，“嗯，我沒有緊張。”

雖然這么說著，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袖口，掩飾著內(nèi)心的不安。

這一幕沖淡了訓(xùn)練室里的凝重。

林溪深吸一口氣，用手背狠狠擦掉臉上的汗水和淚水，眼神重新變得堅定。

“醫(yī)生，我們繼續(xù)吧。”她咬了咬嘴唇，嘗到了咸澀的汗水味道。

“林小姐，今天的訓(xùn)練量已經(jīng)到了，你做得非常出色?！睗h斯教授的聲音將她拉回現(xiàn)實。

他看了看手表，又看了看記錄表上的數(shù)據(jù)，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。

林溪渾身上下已被汗水濕透，發(fā)絲貼在額角和頸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