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,是個好東西,尤其是在聚餐里。
并不是因為酒的味道有多么好,而是,它麻痹了人們的神經(jīng),給了人們一個可以肆意放縱的機會,很多不敢說的話,敢說了;很多不敢做的事,敢做了。
很過顧忌與束縛,自然也就沒有了。
……
今天,每一個人,都喝酒了。
sunny就不說了,各種烈酒來者不拒。
哪怕是還沒有成年的姜澀琪和孫勝完,都喝了不少米酒。
再加上牛靜一在其中穿針引線左右逢源,小醉微醺的眾人不一會兒就熟悉了起來,打成了一片。
此時,滿坐芳香,馥馥襲人,賓主酬酢,杯觥交雜。
見孩子們夾菜的頻率慢慢降了下來,牛宇一松了一口氣,這才有功夫吃兩口牛肉,填充自己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。
“大叔,辛苦了~”
小臉上帶著醉人的嫣紅,李知恩嫵媚地笑著,給他夾了一只剝好的大蝦。
“咳咳~”
余光始終注意著這里的金泰妍重重地咳嗽了兩聲,朝他射出了兩道如刀子般銳利的視線。
“前輩,怎么了?”李知恩挑了挑眉毛,“嗓子不舒服么?”
吃飽喝足,免戰(zhàn)牌也該取下來了。
金泰妍今天所有反應,全都在她意料之中。
只有一件事,讓她覺得有點奇怪,金泰妍的敵意,似乎不只是針對她。
還在針對……那個叫裴珠泫的后輩?
……
――為什么?
――她和裴珠泫有什么利益沖突么?
――藝人和練習生?不可能啊……
――等等,沖突,什么沖突?他……么?
――原來如此,理應如此……
視線掃過裴珠泫絕美的面龐,李知恩眼中閃過一絲了然。
――對她來說,裴珠泫是個大威脅啊~
――那么,盟友?
――我可以利用么?
……
喝了一小杯威士忌,微醉的金泰妍已經(jīng)懶得再去演什么了,直接伸出筷子從他碗里搶過那只大蝦,一口吞下,滋著牙看著李知恩,滿臉都是挑釁的表情。
眸子里,映著憨態(tài)可掬的金泰妍,牛宇一苦笑了一下,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。
“哼!壞家伙”金泰妍晃了晃小腦袋,不滿地咕噥著,“花心!”
……
李知恩并沒有理會金泰妍幼稚的挑釁,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裴珠泫,“珠泫xi,嗯,我可以叫您歐尼么?”
“如果前輩您不介意的話?!迸嶂殂Y儀沒有絲毫瑕疵。
“好的,歐尼~”李知恩輕笑道,“對了,歐尼,我們說平語吧~”
“嗯,前……知恩。”
面對李知恩玩味的目光,裴珠泫心臟的跳動稍稍快了一分。
――她,看出來了?
“歐尼,你和大叔,是怎么認識的?”
無人注意到,靠在他身上的金泰妍聽到了這個問題,也悄悄豎起了小耳朵。
正所謂知己知彼,百戰(zhàn)不殆,金泰妍雖然不懂這個典故,但搜集敵人情報的重要性她還是非常明白的。
“因為,嗯,一次意外……”想起了第一次知曉他名字的場景,裴珠泫神色愈發(fā)溫雋,“oppa,救了我~”
――嘖,英雄救美,壞家伙!
金泰妍伸出小手,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肉。
牛宇一發(fā)出一聲悶哼,趕緊握住金泰妍的小手,免得自己繼續(xù)遭殃。
“珠泫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,我扶住了她,就是這樣。”
――還有,我們第一次見面,我的水晶項鏈,我的姻緣,我的紫色先生~
裴珠泫看著他,柔柔地笑了起來。
……
“是么,真不錯啊~”
裴珠泫和他是怎么認識的,這件事在李知恩心里完全無關緊要,她想要知道的事情,已經(jīng)弄清楚了。
裴珠泫,對他有一種非同一般的好感。
裴珠泫,知道她對他的好感。
裴珠泫,是她的盟友。
裴珠泫,她可以利用。
……
李知恩舉起杯子,淺淺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米酒。
“大叔,你和泰妍前輩,有昵稱么?”目光閃爍,李知恩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問道,“就是,只屬于情侶的那種~”
……
在李知恩的記憶里,金泰妍在他口中的稱呼一直都只是“泰妍”,很簡單,很普通,很平常。
但以金泰妍對他的占有欲,怎么可能會容許自己在他這里的稱呼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“泰妍”呢?
因此,李知恩冥冥之中有了一種感覺,這里面,有故事。
她至今都無法忘記,那天早上,他意識模糊,雙手鮮血淋漓,不斷摔倒在地,卻依然呢喃著要她好好吃飯的場景。
后來偶爾的閑聊中,她知道他會變成這樣,是因為做了一場和金泰妍有關的夢。
夢的具體內(nèi)容是什么,他卻并沒有告訴她。
――是,什么樣的夢呢?
……
“就是泰妍啊?!迸S钜挥行┎幻魉?,“還應該有別的昵稱么?”
另一邊的金泰妍看著李知恩,眼中泛著些許困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