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為府中的仆人,這樣的情形并未引起她的不滿。
念夏輕聲呼喚那伏案之人,然而連續(xù)幾次的呼喚都未得到回應。
幾次嘗試之后,白洛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她皺了皺眉,上前一步,鼓足勇氣推了一把。
那丫鬟的身體竟直直地摔落在地,毫無生氣。
念夏嚇得尖叫出聲,滿臉驚恐。
一名侍女,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去了!
白洛的心頭仿佛被巨石壓住,呼吸一滯。
她的目光迅速掠過旁邊的茶杯,下意識地拔下了頭上那支銀質的簪子,小心翼翼地插入茶水中。
片刻之后,那銀色的簪子表面蒙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黑。
事不宜遲,白洛猛地轉身,向著琉璃院疾步飛奔。
“章嬤嬤!我的房間里有個來送禮的侍女,出事了,她死了!”
章嬤嬤聞,眉頭緊蹙,暫時按下通知姜之瑤的念頭,帶著人馬緊隨白洛趕往如意院。
死者是一位面容陌生的三等侍女,來自別院。
或許是等待的時光太過枯燥,她忍不住口渴,卻不曾想到會遭此橫禍。
白洛的指尖不禁收緊,腦海中閃過錦婳的事情,再到眼前的侍女,每一次事件,似乎都是沖著她而來,但受害的卻總是那些無辜之人。
她低下眼瞼,極力壓抑著內(nèi)心的洶涌,等待著姜嬤嬤的處理決定。
此事非比尋常,雖然府內(nèi)之前也有過人員的傷亡,但這起中毒案件,其性質與以往的意外或懲罰性措施截然不同。
章嬤嬤迅速指揮人手進行徹底的搜查,并急召了大夫前來。
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后,大夫取出一小瓶藥粉,對著章嬤嬤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待對話結束,白洛輕聲詢問:“章嬤嬤,這件事,又是朱氏所為嗎?”
章嬤嬤輕輕搖了搖頭,“兇手很快就會帶到?!?
不多時,一名侍女被眾人押解而來。
白洛看著她,心中一片茫然,這個人,她并不相識,更無從揣測彼此之間有何深仇大恨,以至于對方會如此狠毒地對她下毒手。
那侍女見事情敗露,非但沒有乞求寬恕,反而發(fā)出一聲冷笑:“你不過是個平庸之輩,一定是用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了世子!”
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怨恨。
章嬤嬤只消一眼,便洞察了侍女內(nèi)心的渴望——那份對于晉升侍寢行列的癡念。
這份不加掩飾的貪欲,使得她對白洛懷揣著一股難掩的妒忌與憤恨。
察覺到這股隱晦的情愫,章嬤嬤心頭不禁涌上一絲不耐,揮手示意左右,命人封住那侍女喋喋不休的唇,冷然下令:“帶下去,按規(guī)矩處理。”
短短幾日間,姜之瑤院中的仆傭數(shù)量驟減,那兩位侍女的離奇死亡卻未能在平靜的水面掀起太大波瀾。
生活依舊如常般行進,仿佛一切從未發(fā)生。
然而,白洛的心中卻如同明鏡一般,察覺到了這背后的蹊蹺。
如果這背后的目標真是自己,為何要用如此顯眼的手段在茶中下毒?那些日子里,身邊唯一與外界頻繁接觸的人,只有錦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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