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的低語議論如同暗潮涌動,有人悄聲說道:“范曦云不是已經(jīng)被囚禁了嗎?”
回應(yīng)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經(jīng)意的淡漠:“那又如何?侯夫人自會有她的打算?!?
白洛聽后,睫毛輕輕垂下,深知背后的蜚短流長往往真假難辨,但仍舊感激對方的一片好心,遂站起身,行禮致謝:“多謝姐姐指點迷津,敢問姐姐尊姓大名?”
那位女子聞,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,道:“我姓趙,同樣是世子身邊眾多侍妾中的一員?!?
面對白洛疑惑的神情,謝氏輕輕笑了出來:“我本是被買入府中的丫鬟,因略懂些拳腳功夫,有幸得世子偶爾切磋。但在旁人眼中,似乎我因此受了寵,最終便以各種緣由被送往了莊子里?!?
“而今,侯夫人召回我,目的無非是想分散世子對你的關(guān)注與情感?!?
畢,謝氏又發(fā)出一聲冷哼,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弄。
白洛細細品味著她的每一句話,隨手從果盤中拈起一顆飽滿圓潤的李子遞給了謝氏,后者臉上頓時現(xiàn)出一抹驚訝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李子?”
白洛笑而不語,只道:“碰巧罷了。”
她敏銳地捕捉到謝氏避開茶水,視線卻不自覺地在那李子上徘徊。
謝氏聞,挑眉贊許道:“難怪世子獨寵于你,確實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子。”
回憶起自己在莊子的那段日子,謝氏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復雜。
初到之時,那里勢力錯綜復雜,而她僅用了一個月時間,便以雷霆手段掌控了全局,其間的辛酸與孤勇,唯有自知。
白洛聽著謝氏的故事,眼中掠過一抹難以喻的憧憬。
如果復仇大計得以實現(xiàn),余生能擁有那般自由灑脫,與至親共度歲月靜好,將是何等美好。
即便謝氏已經(jīng)告辭離去,這份向往與渴望仍縈繞在白洛心頭。
錦婳見狀,心疼地說道:“白洛,如果你想逃離這一切,我定能幫你尋找到讓夫人將你調(diào)離此處的辦法,到時候你和孩子……”
錦婳的話音未落,便與白洛那堅毅不移的目光相接。
“錦婳,我此生最大的心愿,就是報血海深仇?!?
那刻骨銘心的仇恨,如同烙印般深刻于心,讓她時刻不敢懈怠。
“你速去請大夫,就說我身體抱恙?!?
畢,又補充道,“再讓念夏進來?!?
念夏應(yīng)聲而入,白洛仔細詢問近日發(fā)生的一切,心中的算盤越撥越清。
原來,丞相府的侯夫人前兩日來訪,有意將女兒許配給陸承宣,這正是侯夫人急于置白洛于流產(chǎn)險境的根本原因。
想到這里,白洛眼神一緊,心中已有應(yīng)對之策。
永昌侯府與燕王府間的暗中較量本就復雜微妙,再有丞相府介入,局面無疑將更加撲朔迷離。
“明日,你帶著我的令牌去請最好的大夫,告訴他們我的病情已十分危急?!?
“隨后,你親自前往王府,透露侯夫人密謀扶植四公子奪權(quán)的消息?!?
白洛深知,王府對此類內(nèi)斗絕不會坐視不管,借此機會,她將能輕松獲取所需。
至于丞相府的動向,還得借助陸家四小姐的力量去探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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