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瀾洲。
祁國。
魏縣。
今日的天氣很好。
太陽高掛天空,萬里無云。
魏縣雖然是一座小城。
但由于坐落于振江與九里河的交匯之處。
水運較為發(fā)達。
魏縣因此而繁榮。
這一日,碼頭外的河面上來了一艘小船。
小船的船頭甲板上站著一男一女。
男的一身黃袍。
雖有一頭白發(fā)。
但那張面貌卻略顯神俊。
女的則身穿青色的衣裙。
豐腴的腰身曲線在衣裙下若隱若現(xiàn)。
偏向勁裝的衣裙為其增加了幾分英氣。
“公子,我們?yōu)楹蝸泶???
呂青衣轉(zhuǎn)頭看向了身旁的公子。
眼中閃過了一絲好奇。
公子特意在城外落地。
又在河面上攔截了一艘小船入城。
他們可是修仙者。
悄然無息的進城不是什么難事。
李蒙呵呵一笑,捋了捋胡須。
“只是順路進城看看罷了!”
呂青衣看向了不遠處的碼頭。
碼頭上略顯繁忙。
停靠著不少的商船。
大量勞工正吆喝著搬運貨物。
這座小城雖然不大。
但氣象卻是不俗。
小船很快就駛?cè)肓舜a頭。
隨著兩人下船,登上了碼頭。
一老一少組合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。
“喲,好俊俏的姑娘!”
“這老爺子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顯老?!?
“這老爺子應該是帶著女娃進城探親來的?!?
忙碌的勞工正在忙著搬運貨物。
閑著的勞工則討論起了李蒙與呂青衣兩人。
“你們可真沒眼力勁,瞧兩人身上的穿著就知道是大富大貴之人?!?
聽著不遠處扎堆勞工們的議論。
呂青衣瞥了他們一眼。
面對呂青衣的目光。
勞工們臉色微變。
連忙低下了頭。
不敢再肆意的打量兩人。
直到兩人離開了碼頭。
勞工們才心有余悸的抬起了頭。
“那丫頭的眼神好可怕?!?
“可不是,比我家里那只母老虎還可怕?!?
“現(xiàn)在相信了吧,我就說了,那兩人不是普通人?!?
“對,對,絕不是普通人?!?
相比繁忙的碼頭。
城內(nèi)的繁榮又是另外一番景象。
街道上車水馬龍。
嘈雜聲不絕于耳。
路邊隨處可見商鋪。
熙熙攘攘的行人一眼望不到盡頭。
魏縣雖然是一座小城。
但也供奉著一座城隍廟。
今日的城隍廟依舊像往常那般香火鼎盛。
進出城隍廟的人絡繹不絕。
有商人,有旅客,也有本地的居民。
“公子,我們不進去嗎?”
城隍廟門外站著一男一女。
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。
這兩人傻愣愣站在外面干啥?
見廟門不進可是大忌。
兩人正是入城的李蒙與呂青云。
李蒙瞥了一眼城隍廟大門上的牌匾。
牌匾通體為黑色。
城隍廟三個字卻是金色。
散發(fā)著一種巍巍浩然正氣。
“走吧!”
李蒙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呂青衣看了看城隍廟。
又看了看公子離去的背影。
雖說修士對祭拜山水正神沒有太大的興趣。
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。
進廟上三炷香也算是與本地的山水正神打了一聲招呼。
畢竟修士的香火遠勝凡人。
只要不做一些太過分的事情。
山水正神自然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呂青衣朝著公子追了上去。
魏縣,白鶴樓。
作為魏縣最高的建筑。
白鶴樓可謂是鶴立雞群,一覽眾山小。
白鶴樓上層。
某個房間的觀景臺上。
李蒙與呂青衣在酒桌旁相對而坐。
站得高看得遠。
城外的山河一覽無余。
“公子,這里真是一個好地方呢!”
呂青衣從城外的山河風景收回了目光。
轉(zhuǎn)頭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公子。
端起了桌上的酒壺為公子斟了一杯酒。
她是公子的劍侍。
按理說是不能上桌的。
但這里只有她與公子。
身為劍侍,陪酒侍奉也是她的職責。
李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酒。
凡人的酒有些辣。
雖然無法與靈酒相提并論。
但也有著另外一番滋味。
“離開呂家跟在我身邊可還習慣?”
李蒙抬頭看向了呂青衣。
呂青衣溫婉一笑。
放下了手中的酒壺。
抬手撩過了額前一縷發(fā)絲。
“跟隨公子是我之所愿,青云愿隨公子看盡這世間繁華!”
若是放在其她女子身上。
這無疑是最深情的表白。
但放在呂青衣身上。
那就是最深情的奉獻。
李蒙笑瞇瞇的看向了呂青衣。
舉起了酒杯。
“為了你之所愿,你我共飲一杯!”
呂青衣臉頰泛紅。
舉起了酒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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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,請!”
兩人一飲而盡杯中酒。
時間在一點點流逝。
白鶴樓雖然是一個好地方。
卻不是一個久留之地。
在天黑前,兩人離開了魏縣。
魏縣城外有一座山。
那座山名曰“奇云山”。
在距離奇云山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土地廟。
土地廟位于一座無名山的山腳下。
夜已深,山腳下寂靜無聲。
寒風呼嘯,破敗的土地廟略顯蕭瑟。
這是一座廢棄的土地廟。
向主殿望去。
土地的神像早已破碎。
只留下了兩只腳屹立在神壇上。
上半身斷成了三截滾落在了地上。
殿中有一堆篝火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燒著。
閃耀的火光驅(qū)散了廟中的黑暗。
篝火旁坐著一男一女二人。
男的一身黃袍,鶴發(fā)童顏。
女的一身青色衣裙。
抱腿而坐的呂青衣有些失神的看著燃燒的篝火。
她偷偷的瞥了一眼公子。
公子與他一樣。
也在失神的看著燃燒的火焰。
呂青衣眼中閃過了一絲好奇。
公子究竟想要做什么?
難道只是隨便逛逛?
這不太像是公子能夠做出的事情。
身為公子的劍侍。
她可以好奇。
但絕對不能多問。
她只需跟著公子即可。
其他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。
“真是怪哉,這里怎會有一座土地廟?”
就在這時,外面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些響動。
那是男人的聲音。
還有向土地廟靠近的腳步聲。
“是一座被廢棄的土地廟,若不是今夜途經(jīng)此地,自然發(fā)現(xiàn)不了?!?
“咦,好像有人!”
只聽“咯吱”一聲。
腐朽的廟門在呻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