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弘吩咐道:“我這里還有十幾副鐵甲,你去挑土系靈根的修士,越快越好,此事若成,我記你一大功!”
錢壯大喜,道:“是!”
很快十幾個煉氣九層,土系靈根,擅長煉體,皮糙肉厚的錢家修士就被選出。
他們穿上鐵甲,開始按照錢壯所說,各自散開,一點(diǎn)點(diǎn)前進(jìn),試圖將山道內(nèi)所有的地火陣都趟掉。
錢壯自信滿滿,這件事他試過,十拿九穩(wěn),絕不會出差錯。
只要清掉所有的地火陣,前面便是一片坦途,獵妖師們插翅難飛,他也是大功一件。
錢壯如此想著。
然而第一處地火陣炸開,錢壯的想法就破滅了。
伴隨著響亮的爆炸聲,猩紅的火光明滅,焦黑的硝煙燃起,劇烈的靈力震蕩開來。
穿著鐵甲的錢家修士被火光淹沒,而后又被澎湃的靈力震蕩擊飛,滾落地面,蜷縮著身子,神情痛苦不堪。
他的身上一半焦黑,浸著鮮血,鐵甲上全是裂紋!
眾人倒吸一口冷氣,錢壯整個人都傻了。
不對!
怎么威力強(qiáng)了這么多?!
這不是我破的那個地火陣!
錢弘看了看被地火陣炸傷的錢家修士,又看了眼錢壯,那冰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條死魚。
錢壯整個后背都被冷汗浸濕,心道完了。
他要不出這個風(fēng)頭還好,現(xiàn)在他貪功冒進(jìn),結(jié)果撞刀口上去了。
原本他還想在家主面前表現(xiàn)一下,讓之前的大過變成大功,現(xiàn)在不僅大功沒了,大過還加倍了。
錢仲玄也冷冷地看了錢壯一眼,而后轉(zhuǎn)過頭,對錢弘道:
“家主,當(dāng)今之計,只有硬沖過去了。”
錢弘瞥了錢仲玄一眼,“怎么沖?這陣法的威力你也看到了,即便是煉氣后期沖過去,不死也要重傷?!?
錢仲玄眼神微閃,“這山道也不大,只需一兩百修士冒死沖過去,引發(fā)所有地火陣,后面的修士便沒有阻礙了?!?
錢弘心里一涼,看著錢仲玄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。
這是在逼他做惡人。
近兩千人,只需一兩百,便可破掉這些地火陣。
問題是,這一兩百人怎么挑呢?
或者說,讓誰去送死呢?
要是暗地里送也就罷了,如今明面上這么多錢家弟子看著,他要是敢這么做,這個家主的位置基本就別想當(dāng)了。
錢弘咬牙道:“我為家主,自當(dāng)身先士卒,破此地火陣,還請錢長老與我并肩作戰(zhàn),以防俞老匹夫圖謀不軌?!?
錢仲玄假惺惺地還欲推諉。
錢弘立馬道:“此次長老的過錯,可以一筆勾銷?!?
錢仲玄眉毛一挑,“當(dāng)真?”
“當(dāng)真!”
錢仲玄恭敬道:“我身為錢家長老,自當(dāng)與家主共進(jìn)退!”
錢弘心里“呸”了一聲,面上還是欣慰道:“事不宜遲,我們這邊動手,只是要提防俞長林偷襲?!?
“好!”
于是錢弘和錢仲玄兩個筑基長老聯(lián)手,施展身法,親自去引爆山道中的地火陣。
兩道人影在山路間穿梭不停,引起一陣陣爆炸的火光和激蕩的靈力波動。
待到爆炸聲漸息,火光漸止,黑煙漸散,兩人才停下。
只是此時,兩人都狼狽不堪,衣衫破爛,臉上污黑,身上雖沒血跡,但臟腑卻因靈力震蕩而隱隱作痛,一口鮮血強(qiáng)壓著才沒吐出。
在一品地火陣?yán)锵丛?,即便是筑基修士,也不大吃得消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