鳴蹊被鹿小滿的眼淚嚇了一跳,小手慌亂地去擦她的臉:“媽咪不哭,鳴蹊真的不疼。”
他的掌心帶著奶味的溫?zé)?,擦過她冰涼的臉頰時,像塊烙鐵燙在皮膚上。
她把臉埋在兒子柔軟的發(fā)間,眼淚卻流得更兇了。
她想起自己無數(shù)次在心里發(fā)誓,要讓小蹊這輩子都活得無憂無慮,可現(xiàn)在,她連最基本的安全都沒能給他。
“是媽咪沒用?!彼煅手?,一遍遍地重復(fù),聲音里的絕望幾乎要溢出來,“媽咪沒保護好你,是媽媽的錯……”
鳴蹊似懂非懂地拍著她的背,小奶音帶著哭腔:“媽咪沒錯,鳴蹊不怕?!?
可他越懂事,鹿小滿的心就越疼。
對商臨淵的怨越深。
楚煙報復(fù)她,傷了小蹊,都是因為嫉妒她和小蹊的存在。
如果不是商臨淵識人不清,這么多年留著一條蛇蝎美女在身邊,小蹊又怎么會被傷到?
有那么一剎那,鹿小滿有一股沖動,想將這一切真相都說出來。
楚煙只不過是一個冒領(lǐng)她,成為商臨淵身邊女人的惡心騙子!
那一晚商臨淵身邊的女人,是她鹿小滿。
一旦真相大白,楚煙會被商臨淵拋棄。
但自己卻有可能失去兒子小蹊。
商臨淵心里的人是那個叫“蔓蔓”的女人,即便他為了小蹊跟她在一起,又有什么幸????
可讓她放棄跟兒子在一起,她絕做不到。
所以,最后一絲理智讓她忍住了。
但她絕對不會放過楚煙那個女人!
醫(yī)院里。
楚煙猛地將手背抽回來,輸液針頭被帶得歪斜,回血順著透明的管子往上爬了一小截。
她指著護士的鼻子,聲音尖銳罵道:“你是不是眼瞎?扎個針跟殺豬似的!知道我是誰嗎?信不信我讓你們院長開了你!”
護士嚇得臉色發(fā)白,攥著止血帶的手微微發(fā)顫:“楚小姐,您的血管確實比較細……”
“細?我看是你手抖!”楚煙揚手就想掀翻旁邊的治療盤,手腕卻被人攥住。
楚玉堂吊兒郎當?shù)匾兄T框,腕上的金表在慘白的燈光下有些晃眼:“行了妹妹,跟個小護士置氣不是掉價嗎?!?
他得意地挑眉:“大哥剛才可是去幫你出了口惡氣,那小野種……”
說到這里他故意打住,就想讓一向瞧不起自己的妹妹主動問他。
楚煙聽他這語氣,心里卻是“一咯噔”。
她這個哥哥幾斤幾兩,能做成什么事,她比誰都清楚。
每次只要不連累她就萬幸了。
“你做什么了?”楚煙剛要問細節(jié),病房門突然被推開。
兩名穿警服的人走進來,亮證的動作干脆利落。
“楚玉堂先生,有人指控你涉嫌故意傷害,請跟我們走一趟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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