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煙臉色發(fā)白,卻強裝鎮(zhèn)定:“不是進賊了,是我拿的?!?
“你拿的?”李美鳳愣住了,隨即皺緊眉頭,語氣里滿是不解,“你拿珠寶干什么?你平時不是最喜歡這些嗎?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動它們?”
楚煙別開臉,不敢看母親的眼睛,手指無意識地?fù)钢陆?,聲音含糊?
“我……我最近手頭有點緊,就想著把它們拿去變賣,換點現(xiàn)金周轉(zhuǎn)?!?
“周轉(zhuǎn)?”李美鳳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,提高了音量。
“你缺錢不會去找臨淵嗎?他商家家大業(yè)大,還能缺你這點錢?你就算不找他,跟媽說??!媽這里還有些積蓄,怎么也不至于讓你去變賣珠寶!”
在李美鳳眼里,楚煙早晚是要嫁進商家的,商臨淵自然該承擔(dān)楚煙的開銷。
更何況那些珠寶都是家里的寶貝,有些還是她當(dāng)年陪嫁過來的,怎么能說變賣就變賣?
楚煙被母親這話戳到了痛處,心里的委屈和憤怒一下子涌了上來。
她甩開李美鳳的手,聲音帶著幾分尖銳:“找商臨淵?媽,你以為他現(xiàn)在還會給我錢嗎?他現(xiàn)在眼里只有鹿小滿那個女人,連我電話都懶得接!”
她深吸一口氣,胸口劇烈起伏著,語氣里滿是不甘。
“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?為了能嫁進商家,我到處應(yīng)酬,看別人臉色,連自己喜歡的工作都辭了!現(xiàn)在拿點珠寶首飾怎么了?這里面哪一樣不是我平時戴著出門撐場面的?哪一樣沒我的份?”
“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!”李美鳳也動了氣,指著珠寶柜,臉色漲紅。
“那些珠寶是給你沒錯,但也是要留給未來兒媳的!等你以后嫁人生了孩子,這些都是要傳給女兒或者兒媳的,是家里的念想!你怎么能說變賣就變賣?”
“未來兒媳?”楚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冷笑一聲,眼底滿是嘲諷。
“媽,你現(xiàn)在還想著這些?我哥能不能從牢里出來還不一定,還談什么未來兒媳?再說了,就算我以后嫁了人,我的東西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,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!”
她一想到自己為了家里的面子,為了嫁進商家付出那么多,現(xiàn)在不僅沒得到好處,還要被母親指責(zé),心里的火氣就更旺了。
“你!孽女!”李美鳳被楚煙氣得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我懶得跟你說!”楚煙丟下這句話,轉(zhuǎn)身就往臥室走,“反正珠寶我已經(jīng)拿走了,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!”
“你給我站??!”李美鳳在后面喊她。
楚煙卻像是沒聽見一樣,“砰”的一聲關(guān)上了臥室門,把母親的聲音和客廳的凌亂都關(guān)在了門外。
臥室里一片漆黑,楚煙背靠著門板,緩緩滑坐在地上。
眼淚毫無預(yù)兆地掉了下來,她抬手抹掉,卻越抹越多。
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,為了所謂的豪門夢,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,連最親近的母親都不能理解她。
而鹿小滿呢?
帶著個私生子,卻能得到商老夫人和商臨淵的喜歡,輕輕松松就能站在她夢寐以求的位置上。
“鹿小滿,我不會讓你好過的?!背熞е溃鄣组W過一絲狠厲。
“就算拼了我這條命,我也要把你從商家趕出去!”
黑色賓利平穩(wěn)地行駛在夜色里,車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,卻擋不住車廂內(nèi)凝重的氣氛。
商臨淵指尖夾著一份剛送來的報告,眉頭緊蹙。
目光落在“張護工攜帶大量珠寶進入典當(dāng)行,變現(xiàn)十三萬余元”的字樣上,指節(jié)不自覺地收緊。
“確定珠寶來源是楚煙的公寓?”他抬眼看向副駕駛座上的保鏢,聲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確定?!北gS立刻應(yīng)聲。
“典當(dāng)行登記的珠寶鑒定信息,與楚煙之前在珠寶行定制的款式完全吻合。”
商臨淵沉默著靠向椅背,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。
楚煙拿珠寶抵賬,顯然是手頭緊,又怕轉(zhuǎn)賬留下痕跡。
這更印證了他的猜測,楚煙在老夫人用藥這件事上,絕對脫不了干系。
而張護工拿到錢后,必然會放松警惕,現(xiàn)在正是找到突破口的最好時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