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呼吸,那呼吸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江婉揮手打去,什么都沒有。
她捂住耳朵,卻還是能聽到那聲音。
她跑,她聽到腳步聲在追她,她聽到呼吸聲,聽到心跳聲。
她想到在夢中,處死蘭妃的時(shí)候,在她面上放了一塊濕布,又放了一塊濕布,這樣一層一層放上去。
她就死了。
猛然間,好像蘭妃在自己耳邊吹氣。
不,只是錯(cuò)覺而已。
哪有什么蘭妃,她在鳴縣,一切都沒有開始,她還在佛堂。
沒有吹氣,沒有別人的呼吸,別人的腳步,別人的心跳,至始至終,只有她,只有她。
她狠狠的戳自己手心,這是她進(jìn)來前就做好的準(zhǔn)備,她頭上的一個(gè)玉簪,如果自己也發(fā)瘋或者中毒,就用玉簪戳手心,不會受傷,又可以提醒自己要清醒。
果然清醒過來,她摸到了蒲團(tuán),重新坐下來。
她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么要跑,忽然間就覺得這小小的空間里有別人。
這里很小,輕易就撞到墻了。
所以剛剛在外頭聽到敲墻的悶響,應(yīng)該都是奔跑撞墻所致。
江婉的思緒漸漸回來,她努力適應(yīng)這黑暗。
明明她知道她就在很小的一個(gè)地方,卻因?yàn)槟坎荒芤暎荒苈?,就感覺自己好像處于很大很大的地方,無盡的黑暗,像是連接地府一般。
先是蘭妃,蘭妃消失了。
忽然一個(gè)穿著緋紅官袍的男子朝她走來,走到跟前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他沒有頭,他抱著頭,他的頭在跟她說話,深情的喊著:“婉兒,婉兒......”
江婉又用玉簪戳自己手心。
眼前的無頭官袍男子消失。
接著居然有個(gè)懸空的腳到她眼前。
那雙腳穿著漂亮的繡花鞋,格外漂亮,東珠都有好幾顆。
她認(rèn)出來那是江瑜的腳,京城人人羨慕的孟將軍的寵妾小魚兒,據(jù)說她格外愛鞋,鞋子都是孟將軍親自給定制的,連皇上賞賜的東珠都用來鑲嵌在她的鞋子上。
可是眼前,鞋尖對著她的臉,那人是懸空的,她抬頭,居然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懸掛著的江瑜,對著她吐著長長的舌頭做鬼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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