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村民一聲高過一聲,讓張仲景這個神醫(yī)都有些怵?;卮禾玫钠渌肆⒓窗牙畲蠓驌踉谏砗?,生怕他被唾沫星子濺到。
倒是江歲歲一副看戲的表情,表示江泗這人屬實聰明。應該是江歲歲前腳剛走,后腳他們就直奔回春堂了。一路上要照顧江伍的身體,所以走的慢了些。
正好在趕集最熱鬧的時候討伐李大夫,這李大夫不扒層皮都算他運氣好。
這時候坐在高椅上的老者說話了:“行了,還看不看病了?”
江歲歲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,拉了拉站在旁邊的一個姐姐。
“姐姐,那人是誰啊?”
旁邊的姐姐撇了一眼江歲歲,差點被她如同死鬼的樣子嚇死,再看到江月月,笑盈盈的看著她,立馬心花怒放,說話聲音都溫柔許多。
“哎呀,他是回春堂最老的大夫,聽說都年過八旬了??蓞柡α?。平時他都不出現(xiàn)的?!?
那姐姐說完突然神秘一笑,湊過來在江歲歲耳邊小聲道:“你不要和別人說,聽說周大夫是御醫(yī),后來告老還鄉(xiāng)了開的這家醫(yī)館。這李大夫聽說是他的外侄孫,這估計是討不回公道咯?!?
這么大秘密都告訴我?不活了?
江歲歲內(nèi)心疑惑,判斷這句話是真是假。沒注意到對方已經(jīng)和江月月玩起來了。
“我們只想討回公道,讓這位李大夫把之前的診金賠給我們?!?
“要銀子?果然你這個刁民不安好心,你肯定跟昨天那個小賤人串通好了,來訛我的吧?”
李藥中推開擋在前面的人,怒氣沖沖的走上來,指著江泗的鼻子就開罵:“一開始你們求上門時我就不該救你們,你們江家村人就該是瘸子,就像那江義一樣,活該!”
此話一出,江月月突然握緊江歲歲的手臂,把江歲歲捏的生疼。
“別聽。”
江歲歲捂住江月月的耳朵,示意她冷靜。
“胡說八道,當初我們求的可是靈藥齋,是你們把人趕走了,新開了回春堂,和我們說免費救治的?!?
“結(jié)果呢?一次收取三百文,最后就收了一兩銀子。我們?nèi)砑耶敹冀o了你。鄉(xiāng)親們評評理,今日他們肯定打著義診的名號收天價診金。你們可不能上了他們的當?!?
江泗是個會煽動情緒的人,短短幾句話,再次把村民憤憤不平的情緒調(diào)動起來。
“閣下,凡是要講證據(jù),你可不要胡說,壞了我回春堂的名聲。”坐在高椅的周志昌倒是從容淡定許多。
江泗拿出早就準備的四枚銅板,只見著這四枚銅板上有一半都涂滿了黑色看不清上面的字。
“昨日給他的一吊錢里,是我們?nèi)值軠惓鰜淼你~板,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的銅錢。而我的銅錢早些日子被我小侄子用墨水涂了半邊。我相信昨日的一吊錢還在你的腰上吧?”江泗對上李藥中的視線,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。
而李藥中下意識捂住衣服里的錢袋子,這下周志昌想岔開話題都不行了。李藥中回頭看向周志昌,有些心虛的低下頭。
“既然如此,藥中,你便拿出來對峙對峙?!?
“外祖父,這,我身上只有幾文錢,這三百文昨日我交給小元子了?!崩钏幹羞B忙推脫,這下眾人的視線都轉(zhuǎn)移到周志昌身旁佝僂著身子的男人。
小元子見眾人視線放在自己身上,連忙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,邊說邊往收錢的地方走去。
“對對對,是我忘了,昨日李大夫回來就給我了?!?
只見小元子站在矮凳上打開抽屜,從里面拿出一吊錢出來。
回到江泗面前,雙手捧著那一吊錢舉起來給周圍的人看,這一吊錢干干凈凈,哪有半點墨水。
這下周圍的人也默不作聲,小元子繼續(xù)自顧自開口:“加上您昨天給的三百文,我們這段時間剛好收夠一吊錢。您看看這上面有沒有那墨水?”
這銅錢干凈如新,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,上面哪有什么墨水。但問題就出在這里。
“這錢如此干凈?你們難道一枚一枚擦拭過?”江泗雙手背后,看向小元子。
江泗看了看周圍的人,問道:“大家的銅錢都如此干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