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長……學(xué)院要求本部專員全程參與地質(zhì)勘查等一系列行動,我們該怎么回應(yīng)?”
宮本志雄出問道,他昨天剛剛總結(jié)了最新的勘察結(jié)論,基本可以確定那片區(qū)域地下的確有異常,很可能藏著龍類,否則不會有那么強的電磁干擾。
換句話說,他們蛇岐八家一直畏懼的神……可能就在那里。
“老爹?”
源稚生也出聲,因為橘政宗只是喝茶,沒有做出回應(yīng)。
“讓本部專員參與這次行動,但主動權(quán)要掌握在我們手中,他們必須聽分部的調(diào)遣安排?!?
橘政宗放下茶杯,做出了決定。
“可是,大家長……神的存在,不能讓歐洲秘黨知道?!?
宮本志雄糾結(jié)道,這個秘密他們蛇岐八家守衛(wèi)了數(shù)千年,難道如今要暴露在秘黨面前?
歐洲人遠比他們還要貪婪,秘黨會榨干蛇岐八家的最后一分價值。
“我們?nèi)缃襁€有選擇嗎?現(xiàn)在不是和秘黨開戰(zhàn)的時候,猛鬼眾的王將也已經(jīng)伏誅,我們首先要做的是重振蛇岐八家的輝煌,力量強大起來后,才有與秘黨談判的資本?!?
橘政宗的話有理有據(jù),王將伏誅,他們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要盡力剿滅猛鬼眾殘黨,穩(wěn)定蛇岐八家內(nèi)部,這才是長久之計。
“我明白了,會做好這件事的?!?
宮本志雄為大家長的智慧和魄力折服,恭敬的行禮,他一定會完美完成這次勘察,找出那個或許是神的家伙。
“這次死去的族人按照三倍發(fā)放撫恤。”
橘政宗做出安排,“志雄,這段時間辛苦你了,但這是蛇岐八家的關(guān)鍵時刻,你也要注意身體?!?
宮本志雄的臉色委實稱不上健康,最近長期的加班,勞心勞力,再加上昨晚巖流研究所被死侍軍團襲擊,陣亡的安保人員大部分都是宮本家的族人,著實對他是不小的打擊。
“感謝大家長的關(guān)心?!?
宮本志雄再次行禮,隨后就退了出去,他看出大家長還有話要對源稚生單獨說。
待宮本志雄離開后,源稚生才疑惑道:“老爹,之前你不是一直對秘黨參與此事很抗拒嗎?如果他們參與進來,蛇岐八家血統(tǒng)的秘密,以及神的秘密,將在他們面前揭開。”
源稚生很疑惑,不如說他一直都很疑惑,老爹為什么這么抗拒秘黨插手有關(guān)神的事。
他們稱之為神,但其實不過是龍王罷了,他們的目的是殺死神,而大洋另一邊的昂熱校長目是屠龍,他們并無沖突關(guān)系。
雖然家族一直宣揚說一旦他們血統(tǒng)的秘密暴露,會引來歐洲秘黨的覬覦,對家族來說是大禍。
可他也曾在卡塞爾學(xué)院進修,甚至還獲得過校長下午茶的榮譽,以他對那個老人的了解,他們到底是什么龍族的血裔對方根本不看重,他們又不是龍族。
猛鬼眾視那東西是能帶他們走向進化之路的神o,想要歸于王座之下成為新的龍族,但他們蛇岐八家只不過是想要殺死神,終結(jié)蛇岐八家這持續(xù)數(shù)千年的宿命預(yù)。
“正如稚生你之前所說的,其實在屠龍這件事上學(xué)院和我們沒有沖突,我們想殺神,他們想屠龍,這次的事情沒必要非和學(xué)院站在對立面?!?
橘政宗給源稚生沖上一杯茶,談之間并無和宮本志雄那般的嚴肅。
“老爹你想通了?”
源稚生不知為何心中松了口氣,他此前就諫過在殺神的事上與學(xué)院合作,雖然如今過程曲折,總算是沒有鬧到和秘黨開戰(zhàn)的程度,老爹終于松了口。
而那幾個本部專員拋開神經(jīng)有些大條,思維方式有點二貨外,的確實力不容小覷,尤其是陸晨,那是連他都要敬畏的強者,有這些人助力,他們的計劃成功率也會提升。
“我想通了,只是秘密暴露的話,將來蛇岐八家會有很長一段日子不好過,我老了,后續(xù)的重擔(dān)交到你手上,你恐怕就不能去法國賣防曬油了?!?
說道最后,橘政宗也是露出調(diào)侃的笑容,源稚生也是愣了下,他只跟老爹提過一次神死后渴望的生活,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,但沒想到老爹卻放在了心上。
實際上他也不是開玩笑,這些年他已經(jīng)很累很累了,他不想待在這個繁華又冰冷的城市,與其說他是想去溫暖的地方度假,不如說他是想逃離這個地方。
“如果能終結(jié)蛇岐八家的宿命,那我也愿意承受重擔(dān)?!?
源稚生神情嚴肅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但最后又笑了笑:“可老爹你不是還挺年輕的嘛,應(yīng)該能再干好多年。”
橘政宗神情有些愕然,無奈的搖頭笑笑:“看來你還是想去法國賣防曬油,就不能體量下我日漸老去的身體嗎?”
這種不嚴肅,甚至有些溫馨的對話,是蛇岐八家的族人們想象不到的。
在他們眼中,橘政宗雖然待人寬和,但身上卻有一股威嚴的氣質(zhì),安排各種事宜也都是嚴肅認真的,很難想象他會有這種表情,那笑容中甚至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。
“如果家族真的到了那一天……”源稚生定了定神,眼神堅毅道:“我會站出來的?!?
橘政宗嘆了口氣,“唉,我其實是個不合格的老師啊,很多事自己都沒做好,將來卻要給學(xué)生留下一個爛攤子,從這方面來講,我或許真的不如昂熱吧?!?
源稚生沒有答話,而是換了個話題:“下午我要陪陸晨去見犬山家主?!?
“也好,陸晨畢竟是不穩(wěn)定因素,有稚生你在他身邊我也放心?!?
橘政宗點點頭。
源稚生苦笑:“老爹,我去也只是表個態(tài),那家伙真要鬧起來,我可擋不住。”
他如今不得不承認,即使自己開啟龍骨狀態(tài),也不是陸晨的對手。
“去吧,作為蛇岐八家未來的大家長,要對自己有信心,老師是個失敗者,但我希望你能成功?!?
橘政宗鼓勵道。
源稚生點頭起身,走出房間后心中有些感慨。
我從沒有把您跟昂熱校長作為老師對比過,對我來說,你是……父親那樣的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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