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們要撞門了!”有人失聲喊道。
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。
張氏母女害怕的尖叫聲不絕于耳。
陳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一只手悄然握住了袖中的赫子槍。
一天只有七發(fā)免費子彈,多余的子彈需要用減肥點購買,尚且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野狗,可為了這些人,值得暴露自己的能力嗎?
“砰!砰!砰!”
野狗群開始瘋狂撞擊木門和用桌子擋住的窗戶。木頭碎裂的聲音不斷傳來,眼看防御就要被攻破。
“頂??!都給老子頂??!”陳振聲嘶力竭地喊著,自己卻不由自主地往佛像后面縮。
陳嬌和張氏抱在一起,哭成一團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陳青猛地站起身,她的動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,她快步走向被眾多家仆擋在身后的陳振。
“爹,我們還有多少食物?想要活命的話,只能喂飽這些野狗,讓它們自行離去?!?
陳振聞,皺眉叫來管家:“我們還有多少食物?”
管家急忙過來,擦擦額頭嚇出來的冷汗道:“回老爺,干糧還有兩麻袋?!?
“聽大小姐的,扔出去喂給野狗!”
陳振當(dāng)機立斷,和自己的小命相比,這點干糧根本不算什么。
“把干糧扔遠點!”
陳青叮囑下人。
窗戶被打開,立馬有野狗想要撲進來,幸好有護衛(wèi)持刀堵著,另有人拿起窩頭往外面拋,果然有野狗被扔出去的窩頭吸引,廟門外的撞擊少了許多。
“太好了!那些野狗走了!”
下人們歡呼起來,他們能活下去了!
“快點!繼續(xù)扔!喂飽它們!”陳嬌趕緊搶回主動權(quán),想讓陳振夸她,督促下人往外扔窩頭。
“不”陳青臉色嚴肅,她視力很好,看見那些追逐窩頭的野狗在發(fā)現(xiàn)只是窩頭之后,并沒有吃,聞了聞后索然無味地跑回來。
這些野狗在吃過人肉,開過葷后,對窩頭并不感興趣。
“不要再扔窩頭了!有肉嗎?把肉扔出去!”
陳青厲聲制止眾人。
陳嬌被她嚇一跳,嬌聲道:“姐姐,你在胡說什么!?怎么能把肉扔給野狗吃呢,都給它吃了我們吃什么?”
說完她還求助都看向娘親,想要得到支持。
看,她多聰明??!
張姨娘也幫襯著出聲道:“是啊,青兒你也太不知民間疾苦了,那可是肉啊,你要想喂狗,等咱們回去想喂多少就喂多少?!?
“荒謬,給這些野狗吃窩頭就不錯了,你還想給它們吃肉?”
要不是自己還在破廟里無法逃離,陳青真想把這些蠢貨都推出去喂狗!
裴玄走到窗邊查看,一到深夜,他眼神就不太好,但他一直盯著,一直盯著,也看出點情況來。
“那些野狗,好像不吃窩頭?!?
他語氣很輕,落在破廟里卻重如千斤,直砸得人都不能語!
“什么!怎么還有狗不吃窩頭的!那它們想吃什么?”陳嬌大聲尖叫。
“老…老爺!那些野狗又回來了!”
管家被撲回來的野狗嚇得兩股戰(zhàn)戰(zhàn),屁滾尿流地回來報信。
陳振再也不敢耽擱,只能命人趕緊把囤的肉都拿出來喂野狗。
“我的燒雞!”
“還有我的烤鴨!”
“炙豬脯!”
每有一種肉被扔出去喂給野狗,陳嬌和張氏就要慘叫一聲,連帶著陳振的臉上也滿是可惜。
他特意命人為逃荒準(zhǔn)備的肉啊!
全都扔出去喂狗了,那接下來他們吃什么?
果然,這次扔出去的肉食重新吸引住野狗群,那些野狗廝殺搶奪食物,刺耳的嚎叫聲足足響了后半夜。
天快亮了,雪也小了一些。陳振決定此地不宜久留,必須趁著大多數(shù)野狗搶奪食物的時候趁機逃走。
等他們終于遠離破廟,把野狗嚎叫拋在身后,眾人才舒了一口氣。
大雪很厚,馬車幾乎寸步難行,陳振帶著妻女四人坐在馬車上,馬車吱吱呀呀,還不如步行速度快。
張氏嫌棄地看著陳青,“青兒,你也太胖了,把馬車壓得都走不動了,要不你還是下去走路吧!”
陳青閉著眼靠在馬車上,全當(dāng)沒聽見。
她身體虛弱,又沒吃喝,下去走路跟等死沒什么區(qū)別。
“就是!姐姐,你一個人都快有我四個重了,還是趕緊下去吧!”
陳嬌也嫌棄道。
陳青睜開眼,上下打量,扯唇輕笑道:“你應(yīng)該沒有那么輕吧。”
陳嬌的臉都綠了。
“行了,都少說幾句,先吃點東西,前面七寶鎮(zhèn),到時候路就好走了?!?
張氏母女不再多,等管家送來食物,她們看著放在面前的干糧,大眼瞪小眼,活脫脫天塌的樣子大叫道:“王忠!你站?。∪饽??怎么全是窩窩頭!”
王忠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,在陳家別府做管家已有十多年,聞無奈道:“回三小姐,肉全都喂狗了,咱們現(xiàn)在只有窩窩頭可以吃了?!?
“爹!”
“這”陳振有些無奈,“難道一點肉都沒了?”
“回老爺,沒了?!?
陳青嘴角露出一抹笑來,對王忠道:“王管家,給我一個窩頭吧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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