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吧只要喝了,這個孩子就沒了?!?
沈棠迷糊的睜開眼睛,什么孩子?
她潔身自好十九年,連道侶都沒有,哪來的孩子。
睜眼沈棠看到一個長相妖媚的女子,正端著一碗藥往她嘴邊送,腥苦的藥味刺鼻的要命。
藥湯的倒影里,沈棠看到了她像白紙一樣蒼白的臉,以及一條橫貫在她側臉上的猙獰的傷疤。
沈棠下意識后退抬手摸向自己的臉,她被仙門選中到魔族來做臥底,偷取魔尊的魔核。
才走到半路,她撿到一本天書,還沒看完……怎么就變成這樣了?
映月捧著藥,還在沈棠耳邊耐心的勸著。
“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,只要墮了胎,清洲宗主會親自來什剎海接你回仙門,他不會介意你白璧微瑕,會兌現承諾迎娶你。”
沈棠一驚,任務完成?!
懷孕,紀清洲當上宗主。
這些事情,在天書里記載都是發(fā)生在十年后的,難道她現在……
都已經和魔尊睡了十年了?。?
映月見沈棠猶豫,低聲催促道,“你委身魔尊十年,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嗎,只要能墮掉魔種,你就能洗掉十年屈辱,重獲新生。”
映月的話,一字一句都和天書里寫的一模一樣。
沈棠恍然,原來天書里記載的預都是真的。
那……她的下場也是真的了……
回到仙門,等待沈棠的根本不是新生,是死局!
不是十里紅妝,是剝皮拆骨!
先天魔種哪里是一碗藥能墮掉的,發(fā)現她還懷著孩子后,紀清洲毫不猶豫的把她交給執(zhí)法堂,當眾剖腹取子,拔靈根剔仙骨!
當她向紀清洲求救的時候,只換來一句。
“不過是我的一條舔狗罷了?!?
青梅竹馬十年,沈棠對他的遷就,照顧,付出和愛護,在他眼里竟都只是在“舔”!
紀清洲甚至還把取出的孩子煉成魔丹,送給他的心上人做定情信物。
而廢掉修為的沈棠被扔到宗門底層做雜役,任人欺辱,她死的那個冬天,宗門上下張燈結彩,慶賀宗主大婚。
這些,就是映月所說的重新開始。
映月見沈棠眼神顫動,見縫插針的問了句。
“清洲宗主還要我問你一句,你拿了魔核之后,藏哪了?”
沈棠回過神來,紀清洲竟然還沒有拿到魔核?
沈棠接過了藥碗,正想要套映月點話,房門卻被人大力的推開。
冰冷壓抑的氣息瞬間遍布整個房間,魔力的威壓讓映月直接跪在了地上抬不起頭來。
上一秒巧舌如簧的映月,這一刻舌頭打結,哆哆嗦嗦。
“參…參見…尊上……”
尊上?那不就是魔尊傅漆玄!
沈棠抬起頭來,對上了那雙凝著寒霜的黑眸。
銀色的長發(fā)用一根烏木簪挽起,露出他俊美無儔的容顏。
不參一絲雜色裝飾的黑衣,包裹著他挺拔的身姿,偏他皮膚冷白,宛如暗夜中突破濃云的一抹瓊華。
沈棠看著他,手里的藥碗不小心掉在了地上。
沈棠心情有些繁雜,因為在天書里,十惡不赦,兇殘嗜血的魔尊傅漆玄是唯一一個替她收尸的人。
傅漆玄從大雪中挖出她殘破的尸骨,蓋棺立墳。
傅漆玄指尖微動,隔空汲起地上的一滴藥湯輕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