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傅漆玄呢?”
沈棠找回自己的聲音時(shí),下意識的開口。
靈鷲眼珠子轉(zhuǎn)了一下,避開了沈棠的話題,“你餓不餓,都躺了六天了,肯定餓了,要不我摘個天靈果給你吃?”
沈棠站起身,眼神一動不動的攫著他,“傅漆玄呢?”
“他……他死了?!?
靈鷲心里的難過比沈棠只多不少,傅漆玄死了,意味著他再也見不到傅姬了。
“不會的……”
沈棠呢喃著,“他不會死的,他可是魔尊啊……”
望著沈棠蒙著霧氣的眼,靈鷲訥訥的閉上了嘴,想讓沈棠自己消化這份真相。
“他一定也回來了!”
這空間是傅漆玄造的,只有他們兩個可以進(jìn)出,沈棠昏迷著,靈鷲自己怎么把她送進(jìn)來?
一口氣從胸口頂起來,托住她發(fā)抖的心臟。
她先看向了竹椅的方向,傅漆玄最喜歡在這里喝茶。
竹椅空蕩蕩,在地上沈棠看到了幾片碎裂的茶碗瓷片。
不在這里……
那就是在竹樓,是了,他最愛在那里面生悶氣了。
沈棠快步走近竹樓,撩開門前的珠簾,她走的太快,把珠簾碰撞的窸窣聲都甩在身后。
但竹樓里,依舊沒有她熟悉的那個影子。
有的,是一些她從沒見過的東西。
靈鷲怕沈棠情緒太激動,追著她到了門口,看到她手捧著的嫁衣時(shí),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嫁衣上繃架里,歪扭的繡著一對鴛鴦,銀針尾掛著一截繡線,隨意戳在了鴛鴦尾,仿佛是正在繡著的時(shí)候,繡花的人被什么事情打擾了,耽擱了,才差了這兩針。
“這是……什么……”
沈棠偏過頭,看向門外的靈鷲,她捧著嫁衣的手不受控制的發(fā)顫,連帶她的聲音也變得哆嗦。
那是除了沈棠之外,大家都知道的秘密。
可秘密的主人缺席了,靈鷲覺得,也沒什么可保守的了。
“那是傅漆玄繡的,給你的嫁衣,你試煉結(jié)束的那天……”
靈鷲頓了頓,深吸一口氣,才繼續(xù)說下去,“本來那天,傅漆玄和你師兄一起計(jì)劃著給你補(bǔ)辦一個像樣的婚禮……你別看傅漆玄種花弄草的厲害,他繡花可不行,我教了他幾百遍,他還總是能刺到手……”
靈鷲話音越來越低,漸漸連頭也低下去了。
沈棠終于想起來,那些傅漆玄躲躲藏藏的不出來的日子,原來是躲在這里為她繡嫁衣。
還有竹樓里擺設(shè)的這些,鳳冠,東珠,翡翠靈石一盒盒,一箱箱……
這些奇珍異寶,把竹樓塞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,那都是他給她準(zhǔn)備的,他不騙人,他和江逸說了的,他要給沈棠最好的聘禮。
傅漆玄,嫁衣在,聘禮在,我也在,可是你呢?
你在哪兒?。?
沈棠的目光流轉(zhuǎn),最后落在了竹樓里唯一寬松的空地上,那是傅漆玄的書桌。
風(fēng)平浪靜的日子里,傅漆玄總是會在這里寫東西。
沈棠像一個機(jī)關(guān)人似的挪動著沉重的步子,當(dāng)看到桌上那冊子上的字時(shí),她的心,像被人挖空了一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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