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爪湊近,千鈞一發(fā),這獸人突然爆發(fā)出的力量,竟然堪比元嬰巔峰期。
這樣的攻勢,落在身上非得皮開肉綻不可,徐鶴鳴抱著鳥籠忙是幫不上了,他閉上眼睛,有些不忍看。
電光火石間,一聲尖叫幾乎要刺破了徐鶴鳴的耳膜。
緊接著是桌椅板凳碎裂的聲音,徐鶴鳴眼睛睜開一道縫隙。
琴案上青瓷香爐忽被撞翻,簌簌香灰自爐中漫出,逃進(jìn)窗隙漏進(jìn)的天光里。
化作點點金塵,在暖暉里旋舞不休。
金色的光暈里站著的是一道淺紫色的身影,發(fā)間的銀飾折散著細(xì)碎的光。
沈棠手握千機(jī)扇,半掩著面,毫發(fā)無傷。
徐鶴鳴大驚,這么近的距離,她都能躲得開,好快的身法。
身法和術(shù)法不同,修真中的煉體,是最艱辛也是最磨練人心智的。
就如萬相閣,一脈相承的陣法雖然能以一當(dāng)十,但需要時間部署,最怕的就是被人近身。
徐鶴鳴一直以為沈棠是符修,沒想到她的身法也這么厲害。
是足以媲美高階劍修的存在。
司從散落的桌椅碎片中掙扎起身,斷木碎板在身下咯吱作響。
沈棠的視線落在他身上,宛如利刃。
“你不是獸人,你是半妖?!?
司剛剛之所以能逃脫沈棠的禁制,正是因為他使用了妖力。
司聞聲,偏頭吐掉口中混著鐵銹味的血沫,搖晃著腦袋,甩掉耳尖絨毛上沾著的木屑香灰。
“獸人又如何,半妖又如何,還不都是奴隸,是三界不容的怪胎異類!”
司的那雙桃花眼里染上了血色的癲狂。
被賣進(jìn)極樂鄉(xiāng)的十五年,讓他平等的厭惡每一個人。
女人,男人,所有人。
他可以挖掉很多雙褻玩他的眼睛,卻挖不掉他身上的奴印。
司惡狠狠的盯著沈棠,“你的內(nèi)丹我要定了?!?
司眼神中摻雜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韌性,這種時候,更像某只魅妖了。
唰的一聲,沈棠合上了扇子。
“你不是我的對手?!?
“是不是的,要試了才知道。”
司的任務(wù),就是留下沈棠。
他身體里被種下了蠱毒,完不成任務(wù),便拿不到解藥。
那種滋味兒,比殺了他還要難受。
不僅是他,他手下的這些獸人也同樣要受刑罰。
話音未落,司已如離弦之箭朝著沈棠撲來,狐尾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,帶著凌厲的風(fēng)刃掃向沈棠的腰側(cè)。
上面的人告訴他,若是在留不住沈棠,傷了她的孩子也算完成任務(wù)。
但想碰到沈棠,沒有那么容易。
沈棠旋身避開,扇骨與狐爪在半空相撞,發(fā)出“?!钡囊宦暣囗?,火星濺落。
她借力向后翻躍,足尖踏在二樓的雕花欄桿上,輕盈地宛如一只燕尾蝶。
沈棠嘆氣,“你這是一心求死?”
“不,我想活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