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鷲的主意深得他主子的真?zhèn)?,那就是——偷?
“恁大師兄收了那么多折花箋,咱們可以去偷看一下大家都是怎么寫的?!?
這么多修士,總有幾個文采飛揚的。
沈棠覺得此計可行,瞌睡蟲成功被靈鷲給趕跑了。
倆人一拍即合,準備悄無聲息的潛入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房間。
這個時間,整座客棧都安靜了許多,只剩燈籠中的燭火,時不時的隨風瑟縮。
不過半年的時間,靈鷲已經(jīng)被沈棠培養(yǎng)成了一個合格的偵查員。
他變成麻雀大小后,從大師兄的房間窗口縫隙鉆了進去。
鳥頭機靈的在房間轉(zhuǎn)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了趴在桌子,睡得不省人事的溫曲。
溫曲的手下面,還壓著一張寫了一半的回信。
靈鷲往房間里瞄了一眼,抬起變小的爪子在溫曲臉上踹了踹。
“溫大傻?”
“嗯……”溫曲只是哼了一聲,在臉上撓了下癢癢就又睡了,看起來很累的樣子。
保險起見,靈鷲還掏出沈棠送他的安神符,沾了點唾沫,拍在了溫曲臉上。
然后,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去給沈棠開門。
“直接進來吧,沒事兒?!?
門口的沈棠有些意外,“這么順利?”
“恁大師兄沒在呀,恁進來挑唄?!?
大師兄沒在?
沈棠印象里,大師兄跟二師兄就像一條褲子上的兩條褲腿兒,從不分開的。
但沈棠也沒想那么多,只想著先挑著看看折花箋。
才看了兩個,便聽到窗外傳來了大師兄溫譜的聲音。
“不知深夜前來有何貴干?”
房間里一人一鳥,動作統(tǒng)一的僵硬了一下,不會這么快就被抓包吧。
但沈棠覺得大師兄不會這樣跟她說話,有些生疏。
她跟靈鷲使了個眼色,主仆倆躡手躡腳的往窗邊挪去。
從窗戶縫隙看過去,在對面屋頂上看到了側(cè)身而立的溫譜。
溫潤君子,芝蘭玉樹,最普通的湛藍色宗門道袍穿在他身上,也有種出塵的味道。
綃紗遮目,雪色絹絲薄如蟬翼,隨微風輕輕擺動。
大師兄身后不遠處,站著一個蒙著面的女子,女子發(fā)髻上,插著耀眼的寶石金簪。
靈鷲眼尖,認出了女子,這不是那個凌風閣的閣主顧星瀾嗎?她是不是相中恁大師兄了?
沈棠也看出來了,沒想到晚上出來還能吃到瓜。
但可惜……是苦瓜。
沈棠略有惆悵,但愿她沒相中吧。
靈鷲不知其中的意思,單純的就是好奇。
為啥?俺看恁大師兄也很冷酷,都不正面對著人家。
沈棠:因為……
沈棠正傳音時,顧星瀾開口了。
“為什么要離開凌風閣?本閣主自問從未虧待過你和你弟弟?!?
聽到顧星瀾的聲音,溫譜才意識到自己又找錯了方向。
他轉(zhuǎn)過身來,聲線淡淡,“閣主從未虧待,但我兄弟二人本不是凌風閣人,這段時間多謝閣主照拂,不日我們便要回無極宗去了。”
無極宗,又是無極宗……
這三個字最近出現(xiàn)的太頻繁,聽得顧星瀾很是煩躁。
溫譜他是因為無極宗來,又因無極宗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