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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荷華年紀小,她任性之。子房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當扶蘇已經開始這樣輕喚他的字時,張良有幾分游離,他看著面前的這對兄妹,一個舉手投足間溫和雅量,連笑容都令人舒適,而一個……
嬴荷華只有在扶蘇的面前才會露出那種發(fā)自內心的、屬于小孩子的甜笑。
“為兄須與嬴騰將軍前去營中檢驗軍隊諸事,荷華待在宮中要聽話,明日我們啟程回秦。”
“嗯。”許梔乖巧地點了頭。
“對了……”扶蘇忽然想起了什么,愣了半晌,“你身邊那個桃夭呢?”
許梔看著扶蘇的眼睛,一半真話一半假話。
“……她其實便是挾我入韓地的人,而她于路上死于刺客之手,她咽氣之前讓我將這支發(fā)簪交給母妃?!?
這支銀質竹葉發(fā)簪有些年頭了,枝葉舒展,葉掩竹節(jié),上頭不僅是鏤空銀線,似乎還勾連了淡青色絲線。秦代沒有出土纏花飾品,最早能見的大規(guī)模文物也是明代才有。
“還有這個笛哨?!?
許梔把這枚骨制笛哨放在扶蘇的手中。
“桃夭說這是墨家之物?!?
笛哨乃是墨家弟子的憑證,笛哨不會輕易響起,若被吹響便是遺愿之托,同門弟子要為其完成夙愿。
“這是桃夭贈與你之物”扶蘇說著,將笛哨返到妹妹的手中,“她的意思是要你替她收好。”
許梔捏著手中的物件,點了點頭。
新鄭到咸陽有五百多公里,馬車行進速度本就緩慢,故而去秦的路途尚有十日之長。
張良的家臣有去無回,他無可置疑地感到了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