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梔越想越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,但她一時之間又沒想起來他與她所知的歷史有沒有關(guān)聯(lián)。
李賢倒不是僅僅因?yàn)檫@個原因讓呂澤去保護(hù)張良。這呂澤一聽說張良要去趙國,面色那是相當(dāng)不好。
李賢一問才知道,原來呂澤是知道了公主的王車有一個車輪是張良的人給弄壞的,他自然會提防著張良。
如此讓呂澤去保護(hù)張良,也是一道防止他再與故韓之人有聯(lián)系的監(jiān)視。
旬陽客棧之外的霜花比在靈鷲山古霞口要小得多,但卻飄飛多日不散。
因嬴荷華的到來,也因?yàn)榧磳l(fā)號施令的一次戰(zhàn)爭即將孕育,郭開沒法再如此急切地回到邯鄲,與此同時,他也在觀望兩邊的戰(zhàn)事。
許梔剛把窗戶給推開,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“公主,”說話的是蒙毅帶來的秦國侍女阿枝,她趕忙給公主披上了一件厚衣,“太冷了,當(dāng)心傷寒?!?
估計(jì)是前車之鑒太多,她父王不放心再讓除了秦國之外的人來照顧她。
阿枝大約二十歲,做事相當(dāng)細(xì)致謹(jǐn)慎,她從不會多嘴,也不會參任何事情。
許梔拉緊身上的衣物,眼前是低矮的灰黃色墻垛,泥巴黃土上卻有很厚的雪,好幾只不怕冷的麻雀在軟和的雪上跳來跳去。
當(dāng)然這樣的天氣中,也只有麻雀而已,路上不見行人,連商販也鮮少露面。
但這樣的冰天雪地中,一場戰(zhàn)役正將發(fā)。
“如此寒冷,不知前線的將士有無足夠的衣物?”
――
趙國的井陘飄飛了大雪,漫天飛絮凝滯在空中,這些若輕若重的顆粒將軍營的棚頂都蓋滿了厚厚一層的白冰。
兩軍枕戈以待,對壘之陣,皆殺氣騰天,饒有云天之上,黃河之流,太行雪滿。
趙軍李牧,秦軍王翦,戰(zhàn)國四大名將其中之二,纏殺追擊數(shù)月??v然秦作全軍備之用,也莫敢輕此戰(zhàn)之勝敗。
長平之戰(zhàn)的血腥味還沒有從秦趙老將士的身上散去,記憶中白起對戰(zhàn)廉頗的殘忍還歷歷在目。
這一次,李牧?xí)氐赴灼鸬母厕H嗎?
銀色長戈的手柄纏上了黃麻布條,被冬日的寒氣凍得拿以拿握,若是沒了這黃麻,徒手去攥,一旦脫力,手上的皮將被狠狠地撕下,頃刻間就變得血肉模糊。
冰天雪地之中,將士陣陣練功的喧殺響徹天地。趙武靈王所改制的輕裝騎兵在列國之中還有著相當(dāng)?shù)耐?
李牧著窄袖穿鐵甲緊衣,執(zhí)長戈從寒光中奔馳而來,馬蹄卷起了已經(jīng)凍成了薄冰的積雪,這些冰碴子又很快融化到了裸露上身的光膀子兵士身上。
他的發(fā)鬢須髯上都沾染上了雪白,他的眼中燃燒著灼烈的火。
李牧策馬到一士兵面前,士兵的手上已滲出了些些血跡,但他仍目視前方,整個人宛如冰雕般,沒有讓手中的長戈顫動分毫。
“可有信心抵御住秦人!”
“將軍!有!”
李牧大喝一聲,“好!”
趙國的邊軍乃是由廉頗與李牧一手操練,廉頗走后,他們皆聽李牧將軍之號令,面對秦軍數(shù)月的圍困,將心歸一,不減士氣!
雪道茫茫,霜花不管是誰和誰作戰(zhàn),此刻的天象沒有眷顧任何一方,冰冷亦同樣落在了對陣的秦軍。
“王老將軍,您看這趙軍的架勢,少糧缺衣,仍苦撐三月有余?!?
“李牧確為當(dāng)之無愧之將領(lǐng)。”王翦按佩劍于側(cè),凜然如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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