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的還是李賢的手。
嬴荷華這是想說,若他想要救世,她邀他一同。若他不想,她希望他不要阻礙。
還真是果決善斷。
墨柒看著李賢,又見他手上的血痕,墨柒就當(dāng)沒看到,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,墨柒不欲給李賢留什么面子,他抬腳就踹了過去。
“一天到晚不找些事來做,你閑得慌?”
“先生,”李賢語調(diào)低沉,正要正色而談。
“行了。”墨柒止住他的話,“你帶他們上山一敘。”
墨柒轉(zhuǎn)頭朝張良道:“大人故舊恰返梓桐林,若趕得及,或有一見。”
張良知道這個故舊應(yīng)該就是韓非。
他看到遠處的山脈連成一線,終南山上芳草成陰,綠樹成林。
魏咎越發(fā)搞不清楚狀況,李賢與張良一路上,雖然沒說一句話,但兩人似乎都同時忘記了剛才為何出手。
鳥雀成群,肥碩的鴿子與斑鳩也青睞海棠花,啄咬著花蕊。
張良路過那兩棵樹,一時恍然不知所思。
――
許梔摸了摸銅鏡上的紋路,腳邊是采摘的許多花草,在車廂堆了半車,各色花香馥郁,以桃花香最濃郁。她出來的借口相當(dāng)簡單,這些東西要被她拿回去給她的母妃。
馬車快到芷蘭宮宮門口。
許梔在街角聽到兒童嬉戲之聲,傳唱的正是《魏風(fēng)?伐檀》
坎坎伐檀兮,之河之干兮,河水清且漣猗。
彼君子兮,不素餐兮!
彼君子兮,不素食兮!
彼君子兮,不素飧兮!
這聲音愈近,令她愈發(fā)深思。
“公主在想什么?”
“魏國之賢才皆赴他國,就如同檀木之棄用。早有魏國棄商鞅,而秦國。魏國棄張儀,而利秦國。如今,魏國當(dāng)棄用何人,才可令之最后的防守一應(yīng)崩潰?”
“公主之公子咎?”
“魏咎,只是一個不被重視的公子。本就是被棄用的。”許梔半撐在車廂的榻案,摸摸袖口上的花紋,又垂下眼睫,看著那雙木屐,“阿枝,依你所見。魏咎如何?”
阿枝答道:“現(xiàn)今的魏王假是公子咎的叔父,公子咎的父親是廢太子。魏王假登位已有十年,各方局勢已定。公子咎雖負有才學(xué),可身份尷尬,無論如何與王位八竿子打不著。”
許梔的食指輕輕敲擊著黑漆案面,神色流轉(zhuǎn)之間思道:“如有王佐之才想要幫他呢?”
“公主是指,張良先生?”
許梔低身,將案邊折下的一枝桃花摘了兩朵下來。
她將之放在案面,托著腦袋,細細觀摩,她捧起鏡子,剎那而起的念頭令她膽寒,她看著鏡中的自己,下意識地覺得陌生。
她蹙眉,“還沒想好?!?
“永安公主,芷蘭宮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“公主?”
許梔擱下手中的銅鏡,“去章臺宮。”
阿枝定睛一看,銅鏡上的雕刻之紋正是秦王室所用的玄鳥雙環(huán)。
章臺宮內(nèi)側(cè)殿
銅綠器具起地而落,偌大的玄鳥紋飾盤柱而繞。上鏤空倒垂著燈具,令黧黑的殿宇,增添一色火光。
李斯、王綰、頓弱一干人等立于階下。
因不日前昌平君罷黜相位,先為王綰代相。
嬴政的案上堆滿了魏國書簡典籍。文卷分門別類地擺放,卷軸處各色的綢帶表示著事件的緊急程度。
許梔要被這倆分別質(zhì)問了??瓤?。。。。
1.全詩:
坎坎伐檀兮,之河之干兮,河水清且漣猗。
不稼不穡,胡取禾三百廛兮
不狩不獵,胡瞻爾庭有縣}兮?
彼君子兮,不素餐兮!
坎坎伐輻兮,置之河之側(cè)兮,河水清且直18猗。
不稼不穡,胡取禾三百億兮?
不狩不獵,胡瞻爾庭有縣特兮?
彼君子兮,不素食兮!
坎坎伐輪兮,置之河之_兮,河水清且淪猗。
不稼不穡,胡取禾三百鑌猓
不狩不獵,胡瞻爾庭有縣鶉兮?
彼君子兮,不素飧兮!
“九原”之地,因其地處陰山一線的農(nóng)牧交錯地帶,土壤肥沃,物產(chǎn)豐饒,更兼有黃河天險與水利之便,夏商周以來一直是北方民族和中原華夏爭戰(zhàn)交融的歷史舞臺。進入戰(zhàn)國秦漢階段,這里更是中原王朝和匈奴政權(quán)往來與交戰(zhàn)的前沿,因而具有重要的戰(zhàn)略價值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