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交易?……公主是說,一直都是交易而已?”
她被他鎖住喉頸的時候,她顫了一下,顯然害怕地垂下了眼睫。她再抬眼的時候,往日的凌厲此刻演化為了柔情,任由他囂張。
“子房,我的心里只有你??汕貒餍闹袥]有辦法只有你。你知道嗎,墨柒和我其實很相似,但不管不問,我做不到?!?
張良四肢百骸都感到了痛苦,但意識卻是如此清醒。
張良整個人已經(jīng)到達了臨界的破碎,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從頸側(cè)挪到了她的腰部。
他甚至出現(xiàn)了幻覺。
只覺她的眼睛純良無害,滿懷對他的情意,像是杯盞上晶瑩透亮的葡萄,只要他去嘗,就能知曉她的美味。
唾手可得的良方要他的道德委屈給欲望,勸解著自己屈服。
“荷華可是真心?”
許梔被他錮得有些呼吸不暢,她摟住他的脖子,攥了他肩上的衣料。
“如果可能,我希望是你愿意愛我,而不是你要我?!?
許梔把他按在軟榻。
“荷華……”
“看來是我更喜歡你……所以,讓我自己來?!?
她不給他說話的時間,直接俯了身。
她說話的時候尾音還在顫,她用這種看似張揚的舉止來掩蓋她的緊張。
張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想要把她扯出門外。
“荷華?!?
正這時,門外響起了砰砰地敲門聲。
“兄長?”
――
張垣都不敢去看嬴荷華。
他全然看到了剛才的一幕,瞠目結(jié)舌之際,憋紅了臉,支支吾吾,竟然不知從何處指責于她。因為他自家兄長,半倚在床榻,任由她亂來也沒推脫。
雖說民風淳樸,但秦國公主也太直接了些。
“你,你,你怎可如此對待長兄???”
許梔不加避諱,當著他的面道:“你以為,我當初費盡心思保住你的命,是白送你的恩情?”
“你是為了……那個時候,你就……”
張垣還是不敢把覬覦這個詞給說出來,現(xiàn)在早不是在韓國的光景了,以嬴荷華的身份,她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。
許梔見張垣吞吞吐吐,輕笑一聲。
“延寧。就是你想的那樣?!?
她喊了他的表字,不過居然是那種長輩的語氣。張垣才到加冠的年紀,而嬴荷華比他還要小個幾歲。
當初知道他的長兄為了嬴荷華數(shù)次違背韓遺俠士之義舉,他就知道長兄對她有些不同,本以為是憐愛之情,沒想到是……
現(xiàn)在嬴荷華,又是送官位,又是藏舊事,一度縱容,到底是幸運,還是禁錮?
“兄長他已為秦國官員,你該滿意了。”
許梔見張垣在新鄭便行事魯莽,現(xiàn)在來看也還是個外強中干的類型。
“官員?”
她輕輕搖了搖頭,坐在案間,自己動手沏了茶水。
她甫又抬頭,神色還很真誠,“我不太滿意?!?
張垣看見對案的女子微微一笑,銳利的眸光令他感到寒冷,但她的笑意又如春風化雨,她抿了一口茶,這個舉動,張垣又回想起剛才撞見那一幕。
他徹底想偏了,要是再晚點去敲門,可能聽到的就不是那句嬌柔的顫音。
這會兒居然不知道,他是救了兄長,還是壞了兄長的事。他簡直不能再想下去。
“那公主想圖什么?”張垣打破氣氛的尷尬。
“我可不只圖讓你哥哥為官?!?
柔和語調(diào),語氣卻讓人不容忽視。
張垣再裝聽不明白也全然明白了。
她想當他的嫂子。
不,以嬴荷華的態(tài)度,她不是想,而是在通知。
這怎么可以?
“……兄長他曾是公主的少傅?!?
許梔站起來,“那又如何?”
她看了眼張垣,“記著提醒你哥哥,藥要一口一口喝,再不好喝,也當是藥。最好不要想著中途換方?!盻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