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信手里執(zhí)著劍,心里慌亂,神情十分緊張。
其實韓信到的時候,已經(jīng)快要結(jié)束戰(zhàn)斗。
景巫的女侍從梁柱后趕緊躲開。
“你究竟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?!”阿鸚護著懷中的孩子,第三次問。
她大概唯一的仁善就只給過張良。
阿鸚也不免問,“李大人?”
張良的原話與這個意思差不了太多。
“住手!”
“走散了?”這個理由顯然沒辦法說服她自己。
沒有人回答。
“你就是李賢?”
那么她將要給韓信看的大抵是世界地圖。
“姑娘放心。諸事畢,我們會將姑娘與家人一并送回家中?!?
“公主恕罪。我們沒有接到張大人,恐是方才混亂,這才與大人走散……”
與這條路相反方向的路上。
夜幕降臨,四下安靜,唯有鳥雀啾鳴。
韓信看著那塊符牌道:“公主與我不過數(shù)日之見,怎知信要功名利祿,而非平生無所求?!?
楚國首戰(zhàn)失敗的訊息從淮水一帶散開,沒到黃昏就傳到了淮陰。
韓信額上發(fā)寒,他旋即從房梁上取出那柄家傳多年的長劍,劍柄已經(jīng)腐蝕了銹鐵,而刃還是泛著亮光。
在她聽到張良說他無時無刻不記著他來秦的路途與緣由,許梔沒辦法把張良想得人畜無害,無以復(fù)加的痛苦蔓延在心口。
回話的人垂下頭,“大人說昭蓉的目標(biāo)在公主?!?
韓信看到許梔背對他站在空地前,而她身后一個黑衣人驟然聚到她附近。
而現(xiàn)在,張良不見了。
正當(dāng)他蹙眉,便聽到女子又輕又冷的聲音。
她腦海中是一幅地圖,她曾給張良看過,又被她慌張地?zé)说闹袊貓D。
李賢恰到好處地拿出一塊秦國的符牌,“韓兄若不棄。你與阿鸚姑娘會合之后可拿此物。不論去返,路上不會有人為難?!?
“所以他是不是說,要你們先來救我?”
這才是博浪沙真正的開始么?
她接過李賢手中的符牌,“這塊符牌除了監(jiān)察所,亦有調(diào)遣密閣之用?!?
“李大人會親自此告知于他?!?
“因為我在淮陰見到韓先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。秦國求賢,我亦不吝請君入秦?!?
盧衡從哀牢谷跑了出來,當(dāng)即就接到了沈枝從淮水來的信號。
韓信才從外賣了獵貨回來。
此時,原本以為是犯了大事而面色青白的阿鸚母親終于緩了一口氣,聽到李大人,她剎那又緊張起來,秦國滅掉魏國之前,新到任城父的長官好像叫――李斯。
他什么也沒說,一句話也沒給她留下,就這樣走了?
除了妻子和多年前贈他玉佩的墨柒之外,沒有人能知道他心中隱秘的愿望。
他壓低了頭上的斗笠,遮去略微發(fā)青的眼。
起先,阿鸚被嚇壞了,自從永安公主的老師與她見面之后,她經(jīng)常早出晚歸,又好像為了表面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,于是重復(fù)著那種貴族才會做的‘閑事’――坐在窗邊看月亮。
“是?!薄暗任覀兓厝サ臅r候,張大人和當(dāng)時留下的幾個兄弟都不見了?!?
李賢作為帝國的親歷者,他當(dāng)然明白南越與北匈奴之出擊,而南北之定,東西之平,還有天下四方。
韓信說罷,輕輕垂下頭,續(xù)了他所見的一個事實。
“……公主?”
“公主是要我助秦滅國之戰(zhàn)?或是楚齊?”
那怎么會是馬?她怎么知道那是馬?在很多人眼中,他所賣,只是供孩童玩樂的草編玩具。
“為什么要這時候讓我們離開淮陰?”
這一番話,不止韓信,李賢也被震撼。
“姑娘小心!”
韓信怔住。
“韓信。秦之天下不止在六國,父王之愿更在九州四海,天下四方?!?
她想起了那個天下四方之王薩爾貢,阿卡德帝國開創(chuàng)者。
怎么可能會走散?她專門安排了數(shù)倍于她的人在張良身側(cè)保護他,并要求如果她這邊出了事,就讓他們先護送他到城父。
阿鸚握住母親的手,“當(dāng)年阿母想要收留的那個阿姊……其實是秦國的公主。”
許梔擦了自己臉頰上的血污,笑道:“你若是甘心做一個寂寂無名之輩,便不會當(dāng)街賣馬。”
只聽她微微一笑,“不?!?
“秦之天下,就在公主眼前?!?
她幾乎絕望地后退一步。
他剛剛踏入家門,一片狼藉,半張木案被劈成兩張。
昭蓉的人再度無功而返。
這個秋風(fēng)乍起的深夜。
她這才把父親臨終前的提醒當(dāng)真。(本章完)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