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她隨手一拋,木娃娃被扔進(jìn)了另一個漆盤。
嬴政掃了一眼放在案上的這個從巫女手里搜刮出來的木娃,他寵溺地?fù)u搖頭,全程沒在嬴荷華面前對那所謂巫術(shù)說一句話,反而柔聲安撫了他的女兒。
送走嬴荷華后。
嬴政正色,眼神一暗,下了殺令。
不消半日,那巫蠱所牽連之人全部命喪黃泉。
趙高大氣不敢出。
嬴荷華縱是六國的阻礙,可她豈有嬴政這等殺伐魄力?
趙高凝神看著嬴政。他混沌的大腦終于清晰了幾分。
嬴政是秦國真正的利劍。
始皇帝是秦朝真正的盾。
這邊,許梔出了屋,陳平趕快迎了上去說了幾句話。
“趙高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?!薄斑€好,這大概是上天眷顧我,他找的人什么都不知道?!?
陳平思道,既是死士,不至于連巫族擅長之術(shù)也不清楚。只可能是……不是他?巫蠱之事另有其人。
陳平想著,看到陰云之外,趙高正站在門框里往外望。陳平被他的眼睛盯著,涼颼颼的,讓他身上發(fā)冷。
許梔恰好也看到了趙高。
她的身體微微擋在陳平之前,濃稠的紅袍隨風(fēng)浮動,如是楚河漢界。
既然趙高如此不客氣,她下定決心要在懸崖之前推他一把了。
她設(shè)計讓趙高與她同去眉縣,然后在路上制造了點人為的意外。
“仆這就去找馬車?!?
這句話過后,趙高沒了影蹤。
這么幾回,自從李賢那邊心思徹底不遮掩之后,局面清晰了很多。
她就在濕滑的田里這么待著,想的是陳平派人過來和她說嬴政發(fā)現(xiàn)趙高不軌之心或者在路上發(fā)現(xiàn)趙高已死之類的好消息。
她搭的戲臺子是為了演給趙高看,可底下的觀眾不止一個。
驟雨忽降,打在田里,濺起一個又一個水窩。
她身遭一個護(hù)衛(wèi)突然捂住喉頸,下一秒,利器竟貫穿了他們的喉部!
她正疑惑,大家倒也不必演得如此真切。
雨水澆上她的裙擺,野草浮動,四周安靜得過分,噼里啪啦的只有砸出來的水聲,隱約還有血味。
她眸光一沉,迅速舉起了腰間的機(jī)弩。
咔嚓,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道飛鏢打中她手腕,她攥緊了機(jī)弩,猛地向那個方向發(fā)箭,頃刻間,刺痛襲來,生生將她手背擦出一道血痕。
再看,她眼前擺了五具暗衛(wèi)的尸體。
“呵呵。小公主,別來無恙啊?!?
昭蓉的聲音如鬼魅般纏繞過來,她可不像燕月,抱著惺惺相惜的態(tài)度和她談著,和她說什么話。
秦人既毫不手下留情,那她則再也不會因為秦國放過了羋猶而忘記殺父之仇,亡國之恨了。
她要抓緊在楚地的機(jī)會大開殺戒!李斯、姚賈這一干人,被高手時刻保護(hù)。
只有嬴荷華外出頻率高,那么今日就當(dāng)是她用巫蠱之術(shù)換來的機(jī)會。
“嬴荷華,你就先給楚國陪葬吧!”
許梔大喊了句等一下。然后她輕笑,“你以為我出門就帶了這點人?你以為我放讓羋猶回歸田園之后,我對羋心的行蹤,一無所知?”
聽她信手拈來的提起兒子。
昭蓉一怔,明顯停滯。
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。
嬴荷華人已經(jīng)鉆入了身后比人高的蘆葦草,消失不見。
“啊啊啊,立即給我抓住她,殺了她?。 盻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