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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一會兒,房門被打開,許秋實不情不愿的走了出來。
此時的許秋實,還是滿臉的青澀,臉上有著少年的稚氣和陽光。
上輩子,許冬兒最后見他,是他去勞改后。
那年的冬天,大哥已經(jīng)變得癡傻,大嫂已經(jīng)被娘家人帶了回去。
爸媽雖心力交瘁,但是還惦記著在牢改的許秋實。
為了讓爸媽放心,許冬兒帶著過冬的衣服和錢糧去勞改農(nóng)場看許秋實。
那地方地勢偏僻,冷風刺骨,條件艱苦。
來見她的許秋實穿著破爛的衣服,臉上橫著兩道疤,滿臉戾氣。
當時的他,已經(jīng)沒有了少年的稚氣,而是沙啞著聲音問道,“家里,爸媽和大哥二哥還好嗎?”
看到昔日的少年變成這樣,許冬兒也不忍心再讓他擔心,就告訴他家里一切都好。
曾經(jīng)親密的姐弟,接下來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。
最后,許冬兒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勞改農(nóng)場。
后來,直到她跟著傅良嶼回了城,都沒再見過許秋實。
許冬兒沒想到,兩人的最后一面就是在勞改農(nóng)場的那一次。
“姐,你怎么還要來喊我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”許秋實的聲音打斷了許冬兒的回憶。
許冬兒看著眉眼清俊的許秋實,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,“我好久沒見你,想你了。”
許秋實還是個半大小伙子,自家姐姐突然這么直白的說想他了,他臉紅了。
看了一眼堂弟和堂姐,許秋實不自在的拉著許冬兒的袖子,“走了,不害臊!”
許冬兒微笑著任由他拉著,這樣活潑陽光的少年才該是她的弟弟。
離開二叔家后,許冬兒并沒有急著回家,而是拉著許秋實去到家外面的大樹下。
她看了一眼二叔家的院門,小聲的問道,“你不想我們么,一回來就往二叔家跑?!?
許秋實趕忙反駁,“怎么會,我本來在幫大嫂做飯的,是曉偉來喊我,他說要和我一起玩?!?
“曉偉是我的弟弟,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,肯定要和弟弟多處處,畢竟咱們都是一家人?!?
許冬兒心下有些恨鐵不成鋼,她這個弟弟為人仗義、宅心仁厚。
這樣的性子,最會被別人打著親情的旗號利用,看來只能盡快讓他看清楚二叔一家的真面目了。
許冬兒笑了笑,“你這話說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二嬸生的呢,還一家人?!?
“上次奶奶可是給許曉偉買了麥乳精和水果糖,他分你吃了嗎?”
“二叔經(jīng)常往鎮(zhèn)上跑,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路子?!?
“他們家雖然經(jīng)??薷F,但是我好幾次聞到他們家做肉吃呢,也不見給我們家拿點?!?
“再是一家人,終歸是隔著的?!?
聽許冬兒這么說,許秋實有些不耐煩。
他就喜歡一家人兄友弟恭,家庭和睦,姐姐為什么一定要這么說呢。
許冬兒見了許秋實的表情,猜到他是怎么想的。
畢竟,上輩子,他們家人也是這么勸許秋實的,他卻覺得家里人是故意挑撥,為此還和爸爸吵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