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以兩指拈住劍鋒,肩膀被割破也不在意:“朕若再不出聲,你是不是真打算弒君?”
裴照臨瞳孔驟縮,連忙撤開了手。
懷中的發(fā)財也從一躍而下,蹲在裴照臨的腳旁。
“臣不敢?!迸嵴张R聲音低啞,“臣方才以為是有賊人登門,這才一時情急,不慎傷了皇上?!?
皇帝咳了兩聲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笑得從容:“無妨。今夜是朕有心想試試你的功夫,不怪愛卿以下犯上。”
說罷,皇帝掃了眼發(fā)財,眼里飛速閃過一絲厭惡:“愛卿可知最近這幾日,有劫匪在管道連劫七戶人家,每一戶人家皆是血流成河的慘案??蓞s無一人報官,這其中古怪,朕要你暗查?!?
裴照臨垂眸,他答得不卑不亢:“都察院向來查辦各類官員在職不公之事,劫匪打家劫舍之事,理應由各地官府全權查辦?;噬?,臣沒有由頭去查?!?
皇帝看了他一眼:“裴愛卿前幾日查辦容妃勾結朝臣貪污一案,朕很滿意?!?
“想來你在都察院這個位子上也許久了,是時候還往上動一動了。”
說罷,皇帝伸手拍了拍裴照臨的肩膀,不料卻牽動了肩膀上的傷,疼得他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。
裴照臨并不為所動,他剛開口準備回絕:“皇上,此事臣覺著還是不妥——”
“今日朕也累了,”皇帝出聲打斷,“裴愛卿不必跟來,今夜朕黑衣夜行,不愿引人注意。”
“臣,領旨?!?
皇帝這才滿意。
皇帝臨行前,他狀似恍然道:“這七戶人家好似都發(fā)生在溫陵,裴愛卿明日便可出發(fā),不可耽誤?!?
裴照臨行了一禮:“是?!?
一身黑衣的皇帝,潛入夜雨中,不一會兒的便沒了蹤影。
裴照臨站在原地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直到發(fā)財輕輕蹭了蹭他的靴子,裴照臨這才回神。
彎腰將發(fā)財重新抱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