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照臨掀簾而出,腰間軟劍“錚”然彈出。
黑暗中,崔錦棠順手抄起一只銅燈臺,燈油潑出,阻住沖來的一名劫匪。
二樓回廊狹窄,裴照臨緊緊將崔錦棠護在身后。
在漆黑的一片混中,崔錦棠矮身掠過裴照臨與劫匪的打斗現(xiàn)場。
她抄起玉匣往懷里一揣,順勢抬腿踹翻撲來的第三人。
崔錦棠躲在帷幕后,突然有些后悔今日沒把竹二帶來——
一路后退,背后突然碰到一個快抖成篩子的人。
出于好心,崔錦棠舉著手中的銅燈一瞧。
嚴良文比金玉坊的花魁哭得還要梨花帶雨,抖著唇舌頭都快要捋不直了了:“崔崔崔崔崔——”
崔錦棠:“”
真是,好慫,好弱,一男的。
有裴照臨在,幾乎無人再敢上前。
前后不過半盞茶工夫,隨著萬寶樓涌入大批看家武夫,劫匪死傷慘重。
眼見情勢不對,為首者大喊一聲:“撤!”
所有劫匪絲毫不戀戰(zhàn),立即抽身離去。
只剩一個跑得慢了,被裴照臨劍尖抵住咽喉。
劫匪蒙面黑布被劍勾起滑落,露出一張布滿刺青的陌生臉。
裴照臨瞇了瞇眼,還未開口,那劫匪突然口吐黑血!
掰開劫匪的牙齒,口腔中的毒囊已被他盡數(shù)咬破,根本救不回來了。
裴照臨眸底飛速劃過一抹懊惱。
他收劍,側首尋找崔錦棠,大步走上前:“你可有受傷?”
崔錦棠搖了搖頭,她的身后還跟了個面前止住生理性淚水的嚴良文。
“嚴公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