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照臨今日帶的那對鐵騎軍，你可有什么印象？”

    竹二猶疑：“姑娘可記得當(dāng)年再邊境做藥材生意時，所遇到的那隊(duì)霍家鐵騎兵？”

    邊境護(hù)城的將軍姓霍，出手大方，和崔錦棠做了不少藥材生意，至今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。

    “聽聞那將軍死后，霍家的鐵騎兵便不見了蹤影?！?

    崔錦棠沉默。

    果然邊境出了問題。

    她將滑落的包裹往上一提：“這些往后再說，先去崔氏書院找到崔榮。”

    崔氏書院是族老們?yōu)榱瞬┑煤妹?，特意為沒錢上私塾的孩子，一手操辦的書院，而崔榮就是她當(dāng)年特意留在書院的眼線。

    但無論是崔錦棠在京城也好，還是在溫嶺，她都沒有收到崔榮半封不妥的書信。

    可她現(xiàn)在莫名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崔氏書院門前，烏泱泱擠滿了人。

    書院的白墻被人潑了朱漆，橫七豎八寫著“殺人償命”“妖窟當(dāng)焚”幾個鮮紅的字。

    幾具蒙白布的學(xué)子尸首并排放在門檻外，血從布里滲出，滴在青條石階上，匯聚成一條細(xì)流。

    風(fēng)卷著紙錢，落在崔氏族老雪白的腳邊。

    族老躬著背，嗓子已喊啞，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，從頭至尾只會重復(fù)一句：“諸位鄉(xiāng)親此事請?jiān)俳o老朽三日，三日必給交代”

    “五日前你們書院就說會給我慘死的孩兒一個交代！說是有劫匪闖書院，這才使得我兒慘死！可如今呢？別說劫匪了，就是一個盜賊的影子都沒見著！”

    哭紅了眼的老婦人，一下子便撲到了一具尸體旁，哭喊著：“我可憐的孩兒啊，好好地上個私塾，卻被人捅成了個活靶子——”

    人群里，有人攥緊鋤頭，有人拎著泔水桶。

    怒指書院的門匾，大吼道：“父老鄉(xiāng)親們！我看就是這書院自己殺了人，然后不敢承認(rèn)，所以胡謅出了個理由來搪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