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錦棠茫然地睜著眼,唇瓣開開合合,好半晌才算是附和地應(yīng)了一聲。
    “應(yīng)當是是吧。”
    她的表現(xiàn),顯然不如裴照臨的意。
    忽然,伏鯉從外頭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,湊在裴照臨的耳邊輕聲道了兩句。
    裴照臨沉了口氣。
    這表現(xiàn),是他心中不悅。
    “今日多加叨擾。既然已從這位夫人口中得知了大致方向,在下也就不繼續(xù)叨擾?!?
    裴照臨愿意裝得溫和時,總讓人覺得與之說起話來如沐春風。
    崔氏族老呵呵笑兩聲,寒暄了幾句。
    “在下會派一支玄甲軍留在書院,以便護佑書院學子們的安危?!?
    說是護佑,實則監(jiān)視。
    崔氏族老委婉推拒:“裴大人能前來相助,已是我書院之幸?!?
    “族老不必客氣?!?
    裴照臨手一落,一隊玄甲軍便快速將整個書院的出入口全都看管了起來。
    崔氏書院一下變成了只籠中鳥。
    路過崔錦棠時,他瞥來充滿審視的一眼。
    后者始終低著頭。
    待裴照臨與玄甲軍都離開了書院,崔氏族老這才嘆了口氣。
    崔錦棠將族老引到無人處。
    竹二將背后一直背著的包裹解了下來,族老走上前一看,看到骨灰壇,眼睛都直了。
    “孩子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這是崔氏阿朝的骨灰,”崔錦棠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,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,“這孩子死前托我夫婦二人,送他回來?!?
    竹二適時將阿朝的銅鎖拿了出來:“這銅鎖是那孩子送我們的謝禮?!?
    聽到“崔阿朝”的名字,崔氏族老當場愣住,不可置信般:“這么小的孩子,怎會說沒就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