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錦棠走出廳堂,無意識地往裴照臨所在的西苑看了一眼。
這兩日書院為了安撫那些書生學(xué)子,特意放了幾日假,特批他們乞巧節(jié)之后再回書院。
西苑一下子冷了下來,鴉雀無聲,過分寂靜。
就連前兩日將整個書院圍成個鐵桶的玄甲軍,也不見了蹤影。
“看什么呢,這么入神?”
嚴(yán)良文剛探了個腦袋過來,就被崔錦棠一巴掌推了回去。
她斥聲:“沒事別瞎打聽。”
“哈?!”
——
聽竹二說,在京城的阿尋遲遲收不到她的消息,這幾日已經(jīng)快急瘋了。
要不是螢蘭攔著,這會兒已經(jīng)背上小包袱,就要來清河了。
崔錦棠好笑,回了廂房便坐在了書案前。
她執(zhí)筆蘸墨,想了想,這才落在宣紙上。
想同阿尋說的話有很多,一時間崔錦棠寫得還有些忘情了。
直到寫到了阿朝的下落,她停住了筆。
一直在旁邊伺候的竹二,忽然端來了一盞溫茶。
“姑娘歇歇再寫吧?!?
崔錦棠半天沒落下一個字,索性擱下了筆。
從廳堂回來之后,她一直有些煩躁。
她起身走向窗,想看一看外頭的風(fēng)景換一換心情。
從崔氏書院建造好之后,族老們便將有著蟾宮折桂寓意的桂花移栽在了書院的各個角落。
每每這個時節(jié),滿地都是金燦燦的。
像極了金子。
每每看到,崔錦棠的心情都會好上一些。
可今日,不只有滿地的桂花。
還有裴照臨,他站在朱漆廊柱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