甫一出宮，標有崔氏圖騰的馬車便疾行而來。

大長老一個眼神示意，駕駛馬車的竹二即刻便停了下來。

不等阿尋幾人詢問，大長老便連聲打斷：“即刻回清河！”

他們雖不解，但在旁的世家打量下，應(yīng)得十分乖順。

原本一路直回清河，可大長老半路上忽然便分出了一小支隊伍來。

連同大長老從皇城到回來的一輛馬車，從小路偷偷去了祝金山。

無論阿尋怎么懇求崔錦棠的下落，大長老始終閉口不。

向來怒目圓睜的大長老，此刻雙眉之間充滿了絲絲哀傷。

祝金山。

面對守山門的樵夫，大長老也很是恭敬：“煩請通傳一聲，清河崔氏求見巢居子老前輩?！?

樵夫想也沒想，便回絕道：“祝金山有規(guī)矩，外人不可進入。趁著天色還亮，幾位快些離開吧！”

大長老剛為難時，竹二連忙摘下腰間系掛的玉佩。

“前輩，我們姑娘是巢居子前輩的徒弟?！?

樵夫瞇著渾濁的眼，仔細將玉佩瞧了瞧，這才恍然大悟：“竟是錦棠？那便往里走吧?！?

“山路崎嶇，煩請幾位步行進山?！?

大長老嘆了一聲，終于撩開了不讓任何人靠近的馬車簾子。

露出那張，煞白且毫無聲息的臉來。

竹二目眥欲裂：“姑娘？！”

馬車的一旁，嬤嬤懷中抱著一個沉睡已久的孩子，眼神空洞又茫然。

——

屋外細雨綿綿，室內(nèi)藥香氤氳。

炭盆里跳躍的火光，映照在巢居子溝壑縱橫的臉上。

明明滅滅。

巢居子枯瘦的手指，正搭在榻上崔錦棠冰冷的腕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