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衛(wèi)一來,三皇子齊景恒便緩緩站直了身子,悄然退到了二皇子齊景琰的身后。
聽到諂媚恭維的話語,齊景琰頓然哼笑一聲。
他快步跑上前,不顧身后宮婢的阻攔,費(fèi)力地從青騅馬上將銀槍拔出。
五歲的孩童舉著銀槍仰天大笑,槍尖都還在不停地往地上滴著血珠。
“一個畜生而已,把你們這群狗奴才的膽子都快給嚇破了!”
侍衛(wèi)首領(lǐng)連連應(yīng)著,還不忘伸手示意讓人先將半死不活的侍衛(wèi)給抬下去。
“今日若不是二殿下,怕是那狗奴才就要命喪于此。”
說著,侍衛(wèi)首領(lǐng)便重重地在齊景琰的身前跪下,口中不斷高呼:“二殿下大恩,奴才們沒齒難忘!”
三皇子齊景恒,手中還抱著鎏金暖爐,聞也揚(yáng)著稚嫩的小臉。
“二皇兄真厲害!”
齊景琰高傲地抬起了下巴,幾乎看人都是鼻孔出氣。
他手持銀槍,故意用沾著溫?zé)狁R血的槍尖,在齊景琰的衣襟上擦拭。
絲毫沒覺著此舉有多侮辱人。
齊景琰道:“那是自然!本皇子的槍法,可是父皇特意去尋了大燕第一槍師,仔仔細(xì)細(xì)教的!今日若非本皇子心情好,你們還沒那個運(yùn)氣能看上一面呢!”
齊景恒乖乖地站在原地,好幾次那鋒利的槍尖便擦過他滑嫩的脖頸,他也沒吭一聲。
“是恒兒今日有幸!”
在過分嘈雜諂媚的語聲中,馬廄中不安的馬兒發(fā)出的急促踩踏聲,如同一根弦,正在悄然繃起。
螢蘭湊到崔錦棠的身旁,小聲道:“姑娘,二皇子齊景琰是淑妃之子,三皇子齊景恒則是嘉貴人之子。”
“淑妃是咸福宮的主位,嘉貴人與三皇子也都只能仰仗著淑妃的鼻息過日子?!?
“此事與我們無關(guān),不必多上心?!?
崔錦棠敏銳地注意到馬廄中馬兒的不安,似是看到了方才青騅馬慘死的那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