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歡心頭一緊,但臉上卻沒有任何慌亂,她迎上戚牧野的目光,否認道:“王爺此差矣!暄暄和苗苗確確實實是王爺?shù)墓茄?!這一點,毋庸置疑!”
心里卻想著:太子倒是誤打誤撞猜對了一半,可我絕不能承認是我主動的!否則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!
眼看氣氛又要僵住,裴玄燁開口了:“端王殿下,太子殿下,殿下當年昏迷,或許另有隱情。虞姑娘既然是玄門中人,而且能夠證實孩子血脈。眼下孩子年幼,也不必急于一時,傷了和氣。”
他這話說得圓滑,既沒有直接否定戚牧野的質(zhì)疑,也沒有完全站在虞清歡這邊,暫時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氣氛。
戚牧野冷哼一聲,不再看虞清歡,但態(tài)度依舊冷硬:“本王自會查清當年真相,如若有人欺瞞”
后面的話他沒說,但那要吃人的眼神己說明了一切。
經(jīng)此一番爭執(zhí),晚宴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。
皇帝那邊,依舊和兩個孩子說說笑笑,其樂融融。
虞清歡似乎不受影響,轉(zhuǎn)而與裴玄燁低聲交談,看起來相談甚歡。
而戚牧野,則成了一座人形冰山,獨自坐在那里,周身散發(fā)著寒氣。
虞清歡心里還惦記著“有緣人”的事。
她不死心,再次看向裴玄燁,眼神清澈:“裴先生,剛才的事還請您成全?!?
裴玄燁看了看她,又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戚遲野,沉吟片刻后,點了點頭,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:“既然虞姑娘堅持,那便請吧?!?
戚牧野見狀,下頜線繃得緊緊的,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:“荒唐!”
虞清歡不理他,伸出手指,輕輕搭上了裴玄燁的手掌。
沿著他手掌的紋路,仔細地感知,像是在閱讀一本書。
片刻后,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,松開了手。
不是他。
此人骨相清奇,靈氣充沛,是大富大貴之相,但并非師父所說的那種。
同時,裴玄燁也微微蹙了蹙眉,他同樣從虞清歡的身上,感知到了一種特殊的氣息。
“虞姑娘看出了什么?”裴玄燁收回手,溫和地問道。
虞清歡還沒回答,戚牧野諷刺的聲音又響起了:“怎么?虞大師‘摸’出什么結(jié)果了?裴先生的命格,可還入得了你的眼?”
虞清歡這次終于正面回敬了他。
“王爺對玄門之術(shù)一無所知,還是不要妄加評論為好。觸骨觀相,探尋的是命格根基,與王爺所想的那種齷齪心思,完全不同。”
“你!”戚牧野被她噎得一時語塞,臉色鐵青。
虞清歡不再看他,轉(zhuǎn)而對著裴玄燁,正色道:“裴先生的命格貴不可,前途無量,乃大富大貴之相。只是”
“月滿則虧,水滿則溢。望先生日后身處高位,不要被權(quán)欲迷了眼,一失足成千古恨。”
這既是肯定,也是警示。
裴玄燁聞,神色微微一凜,認真地點了點頭:“多謝虞姑娘贈,玄燁謹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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