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錦策看著身邊的妹妹,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,由衷贊嘆道:“行啊清歡!沒看出來你這么厲害,剛才可真解氣!”
虞清歡瞥了他一眼,嘴角微勾。
從八寶樓出來,虞錦策興致勃勃地問道:“清歡,你真就只看中那根素簪子?不再看看別的?胭脂水粉,漂亮的衣裳,二哥都給你買!不差錢!”
虞清歡把玩著手里那根玉簪,隨手就插在了發(fā)髻上,語氣隨意:“不用了,這根挺好,方便,打架都不會(huì)掉。那些珠翠叮當(dāng)?shù)?太礙事?!?
她走了兩步,看見路邊有個(gè)扛著草靶子賣糖葫蘆的老漢,眼睛一亮,立刻扯了扯虞錦策的袖子:“二哥,我要吃那個(gè)?!?
虞錦策一愣,看著那紅彤彤的糖葫蘆,再看看身邊這位剛剛還氣場(chǎng)兩米八的妹妹,這反差讓他有點(diǎn)想笑。
“好,我買!”
他趕緊掏出銅錢,買了兩串最大的。
兄妹倆就站在街邊,毫無形象地啃起了糖葫蘆。
酸酸甜甜的山楂裹著脆脆的糖衣,虞清歡吃得瞇起了眼睛,一臉滿足。
虞錦策看著她這毫不做作的樣子,不由得心頭一軟。
他試探著又問:“真沒別的想要的了?千萬別跟二哥客氣?!?
虞清歡咽下嘴里的山楂,搖了搖頭,目光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:“真的不用了。人嘛,活一輩子,需要的東西其實(shí)沒那么多。生不帶來,死不帶去的,夠用就行。”
她這話說得輕飄飄的,虞錦策卻莫名聽出了一絲不太對(duì)勁的感覺,好像
好像她對(duì)自己能活多久并不在意似的。
他甩甩頭,把這奇怪的念頭拋開,以為是妹妹心境豁達(dá)而已。
兩人回到佑國(guó)公府,一進(jìn)老夫人的院子,就看到一幅“母女情深”的畫面。
虞清菀正坐在老夫人腳邊的小杌子上,一雙手力道適中地給老夫人捶著腿,嘴里還柔聲說道:“祖母,您就讓我一直陪著您吧。清菀不想嫁人,只要能侍奉在祖母身邊,心里就比什么都甜?!?
老夫人闔著眼,臉上帶著舒坦的神色,輕輕拍了拍虞清菀的手背:“傻孩子,說什么胡話。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?祖母知道你孝順,但也得為你自己的終身幸??紤]。放心,祖母一定給你備一份厚厚的嫁妝,讓你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出嫁?!?
話是這么說,但老夫人顯然也沒有強(qiáng)行要把虞清菀立刻嫁出去的意思。
虞清歡走進(jìn)來,正好聽到最后幾句。
她可沒興趣看這假千金演戲,直接走到虞清菀面前,開門見山地問道:“你為什么不想嫁人?”
這問題問得太直接,讓虞清菀和老夫人都是一愣。
虞清菀抬起頭,眼中迅速蒙上一層水霧,看起來楚楚可憐
“姐姐何必這樣逼問我自從自從太子殿下娶了正妃之后,我這顆心就已經(jīng)死了,再也裝不下別人了。”
她說著,還恰到好處地低下頭,用帕子按了按眼角。
老夫人見狀,嘆了口氣,對(duì)虞清歡解釋道:“清歡,這事兒倒是真的。清菀她以前,確實(shí)對(duì)太子有過一些心思。”
旁邊的虞錦策也撓了撓頭,小聲補(bǔ)充:“嗯,京城里差不多都知道這事兒?!?
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,虞清菀似乎就是為情所傷所以不愿嫁人。
但,虞清歡的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。
直覺告訴她,沒這么簡(jiǎn)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