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蕭靖凌卸下戰(zhàn)甲又開始收拾東西,吉先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。
蕭靖凌面色淡然,微微頷首。
“父王要我南征,耽誤不得?!?
“四公子可是有怨氣?”
“先生何出此?”
蕭靖凌停下手上的動作,抬眸看向吉先生。
“在京為質(zhì)十年。
好不容易回到塞北,又不讓直接回家,而是呆在巖城那個小地方。
終于回塞北一趟,和家人團聚沒幾天又要離開。
若是常人,心中定然是有怨氣的?!奔壬剖嵌床烊诵牡母呤?。
蕭靖凌則是不以為意,目光深邃的對上吉先生的雙眸。
“是王爺要你來的?”
“非也,非也,是老朽自己來的?!?
“先生坦率,本公子也不藏著掖著。
我上不怨天地,下不怨父母。
和我相比,還有許多人衣不蔽體,食不果腹。
他們都不怨,我為何要怨?!?
蕭靖凌說的一本正經(jīng)。
他著實看不透眼前這個光頭老者,說的話也就是云里霧里。
吉先生話語中也有試探的意思,只是在蕭靖凌口中并未得到明確答案。
有的沒的,談了近一炷香的時間,吉先生才起身告退。
翌日,黎明。
蕭靖凌并未和塞北王府的任何人道別,騎著小黑子,出了塞北城門。
此次返程,他身后多了輛馬車。
車子本是熙寧公主的,但是她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了騎馬,硬要騎馬跟蕭靖凌等人同行。
馬車也就變成了裝東西的,其中就包括蕭靖凌母親的那把長劍。
“公子,一切按照您的吩咐。
大軍已經(jīng)開拔?!?
城外大營,白勝、林豫等人見到蕭靖凌,快步上前匯報。
“原本的三萬人,一夜之間多了八千人?!?
蕭靖凌抬起頭看了眼前方已經(jīng)上路的大軍。
隊伍浩浩蕩蕩,一眼望不到頭,只有漫天的滾滾煙塵。
“咱們也出發(fā)吧?!?
蕭靖凌回頭看了眼身后宏偉的塞北城。
城墻隱蔽處,兩道身影,靜靜立在原地。
蕭佑平雙手背在身后,看著蕭靖凌眾人。
“你跟他談過?
可能判斷出他的想法?”
吉先生微微搖頭。
“四公子說話,滴水不漏。
有些問題,他直接就轉(zhuǎn)移話題。
一無所獲?!?
“這家伙,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老成的?”蕭佑平不解。
“在京十年,四公子早已養(yǎng)成了對任何人都謹慎小心的習(xí)慣?!?
淡淡的金霞照在兩人的側(cè)臉上,蕭佑平眼底閃過說不出的復(fù)雜情緒。
突然,一匹快馬自城內(nèi)飛馳而出,直奔蕭靖凌所在。
韓辛背著簡單的行囊,手握方天畫戟,一路追上蕭靖凌的腳步。
“公子,我來晚了。”
“還以為你不來了。”白勝調(diào)侃一句。
韓辛咧嘴一笑,露出潔白的牙齒。
“上戰(zhàn)場,怎能沒戰(zhàn)馬?”
昨日演武場的大勝,蕭靖凌給他們都有獎勵。
韓辛就是用這些獎勵,一大早去買了胯下的戰(zhàn)馬。
“你這戰(zhàn)馬,打不了幾仗,怕是就要被你給壓死了。
還不如到時候,戰(zhàn)場上繳獲一匹。”白勝好心提醒。
“對啊,我怎么沒想到?
現(xiàn)在退回去,還來不來得及?”
韓辛恍然大悟,滿臉的懊悔。
他可是跟賣馬的漢子墨跡半天才買來的。
“快走吧,你難道還要大軍等你不成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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