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鎮(zhèn)南王府求娶宋云棠的當晚。
原本不該在都城的顧宴寒居然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,還將他帶去了裴氏祖墳!
顧宴寒那雙透著肅殺寒氣的眸子緊盯著他。
“若有辜負,本王必燒你族譜、刨你祖墳!”
那一晚,他不知怎么才一步步走回府中。
可在他惴惴不安之時,顧宴寒卻像是從都城又消失了一般。
盡管這件事已經(jīng)過一世,可他深深地清楚這句話的分量!
若在別人口中只是威脅恐嚇,可在這位閻羅的面前,這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!
因為前世他是真的做到在談笑間刨了他的祖墳!
那些讓人驚恐的畫面一幕幕在裴昭腦海重復。
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額頭已經(jīng)盡是冷汗。
“王爺……裴某當年是真心求娶云棠,如今裴某也是真心為云棠考慮。”
他捫心自問,這三年在裴家,云棠一直都是被當做未來主母對待的。
就是翻遍整個都城也找不出第二個沒過門就可以掌管夫家的女子!
他與云棠也是相處和睦的。
云棠照顧他一向細致貼心,他游學在外時潔身自好,去了何地也會寫信問候,回都城會帶各種禮物給云棠。
誰人不說他對家中未婚妻呵護備至?
況且,這三年來他們也從未紅過臉。
哪怕如今宋云棠被他嬌慣壞了,在府中爭權(quán)奪勢,他也依然對她保持著最大程度的寬容。
因為前世她做了他的妻,為他操持一世……
顧宴寒冷然看向他。
“裴昭,你究竟真心為誰考慮?你難道不知本王要審的是何人?”
裴昭眸色一緊,擰眉道:
“王爺這般場面,一個女人又如何撐得?。客鯛斢⒚魃裎?,若對女人屈打成招又有什么意義?”
說著,裴昭再次拱手躬身,勸說道:
“王爺待云棠如親妹,裴某感激,也請王爺給定西侯府一點薄面,今日的事就算了吧!”
顧宴寒冷笑指向地上死狗一般的顧元瑞。
“你也看到了,本王連皇室的面子都懶得給,又何必給你定西侯府面子?”
“僅憑世子,還攔不住本王,來人,本王要審沈氏?!?
踏雪立刻拱手應聲。
“是!”
裴昭一僵,還維持著躬身的姿態(tài),可臉色已經(jīng)漲得通紅。
他今日看到顧宴寒對宋云棠這般在乎,分明沒有如那些外人所說放棄了這個妹妹。
他還以為,他好相勸便能讓顧宴寒顧念幾分情面。
誰知,這位手段狠厲的寒王殿下這般冷硬!
可要是他攔不住,真讓顧宴寒將阿寧帶來,這樣血腥的場面驚嚇之下,阿寧多半會被屈打成招。
到時候傳出去,不僅云棠沒了名聲,阿寧也會名節(jié)盡毀!
那樣的話,阿寧又如何在都城立足啊!
“王爺三思啊!有什么事還請沖著裴某來!”
嘩啦一聲,鞭子甩過半空,這一次聲響更大,幾乎就在頭頂炸開!
裴昭驚得瞳孔一縮,一瞬間他便覺得頭頂一陣撕扯痛。
當?shù)囊宦?,玉冠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。
一頭長發(fā)披散下來。
裴昭臉色煞白。
若鞭子再向下移一寸,便是他的腦袋!
即使自詡文人風骨,這一刻他也壓制不住地顫了下。
“本王不喜歡再說第二遍。”
聽到顧宴寒殺氣凜冽的聲音,裴昭踉蹌地晃了一下。
想到了什么,裴昭急聲說道:
“王爺,能不能讓裴某見一見云棠!”
對!
他怎么差點忘了,寒王發(fā)瘋的時候,只有宋云棠能攔得住!
前世云棠去邊城祭奠父母時,曾有一次被敵軍所圍,顧宴寒直接屠了一整個軍營!
血染邊城后,若不是云棠攔住,他就要打到鄰國,劍指國都了!
因宋云棠在后宅受了-->>點委屈,就燒他裴家族譜、掘他裴家祖墳!
那次也是云棠攔下的!
“云棠!”
聽到裴昭急切的喊聲,顧宴寒眼底的殺意濃烈到極致。
就在顧宴寒的手掌按在劍柄之上時,吱呀一聲。
一扇木門被推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