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只是踉蹌地推了下,可馬車內(nèi)還是響起了一聲低呼。
這下,連裴昭都聽見了。
兩人同時看向馬車。
沈姝寧屈膝道歉。
“是妾身沒站穩(wěn)才撞了馬車,不知馬車的姑娘是何人?妾身心里不安,想當(dāng)面道歉!”
裴昭扶著沈姝寧,目光也看向了顧宴寒。
他同樣好奇,能讓顧宴寒這么寵著的,到底是誰?
“是啊,王爺不如將人請下車,我們也好賠個不是。”
車簾后,宋云棠咬緊了牙。
剛剛要不是她在馬車內(nèi)小心翼翼地翻找東西,根本不會被這么撞一下就暴露。
這會兒聽著沈姝寧和裴昭的話,她臉色難看。
他們都知道她和裴昭鬧翻了。
要是被他們看到是她,也不知會鬧出什么事來。
她沒有出聲,卻不知道顧宴寒會怎么樣。
車簾外,沉默了一瞬。
宋云棠正緊張之際,就聽到顧宴寒似笑非笑的嗓音響起。
“本王的女人膽子小,見不得生人。”
車簾內(nèi),宋云棠差點腳一滑撞在馬車車壁上。
這是什么話?!
就算顧宴寒為了敷衍他們,難道就不能換個借口?
聽到這話,宋云棠滿臉窘迫,甚至覺得還不如剛剛自己就跳下車去!
馬車旁,沈姝寧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。
平日里那些世家子弟若遇到這樣的場面,必定強迫女人下車,不可能為了個玩物一般的女人下面子。
可她今日居然看到殺神一般的寒王如此寵著個女人!
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,到底是什么姿色!
裴昭同樣心底驚疑,但只是看了眼車簾就收回了視線。
他是有分寸的,帶著沈姝寧行禮告退。
這時候,車簾內(nèi)的宋云棠松了口氣。
人總算是走了。
不然她真的快炸毛了!
按照世家子弟的慣例,要是剛剛顧宴寒真的命令她下車,她也沒辦法不遵從。
深吸一口氣,她顧不得想其他,連忙繼續(xù)翻找起來。
可偏偏找遍了馬車也沒找到那份退婚書。
她皺緊了眉。
怎么會不在這里?
明明剛剛試探過顧宴寒的,不可能被他拿走。
想來想去,宋云棠無奈地一屁股坐下。
如果退婚書真的丟了,她也只有讓裴家補一份給她了。
想到裴叔如今的態(tài)度,她暗暗忖度這事應(yīng)當(dāng)也不難。
于是,宋云棠要起身下馬車。
誰知她剛掀開車簾,男人的長腿一邁就進(jìn)了馬車。
這下她的路被堵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
顧宴寒慵懶地靠在軟墊上。
這會兒車廂內(nèi)的各個角落已經(jīng)染上好聞的藥香,尤其是這軟墊。
他抬眸,懶洋洋地開口。
“找到了?”
宋云棠擰起眉。
“沒有?!?
顧宴寒垂著眼簾似在養(yǎng)神,眼底卻浮起一抹慍怒,問道:
“什么東西?這么急,不會是定情信物吧?”
宋云棠脫口道:
“才不是!”
說完,宋云棠別過臉。
“這不關(guān)王爺?shù)氖?,我先走了?!?
顧宴寒抬起眸子,突然間似是心情不錯。
“好啊,只是不知道你這會兒下車,會不會和送完嫂子的裴昭碰上?”
宋云棠一噎,沒好氣地回懟道:
“那又怎么樣?反正他也知道我和王爺?shù)年P(guān)系!”
顧宴寒漫不經(jīng)心地斜倚著軟枕,眉頭微挑。
“他方才只知道本王的車上藏了個嬌滴滴的女人,你說裴昭若知道這女人是你,他會如何想?”
說著,顧宴寒嘖嘖兩聲。
“本王在身邊養(yǎng)了多年的妹妹,這可比話本上的故事精彩多了?!?
宋云棠臉色一黑,咬牙切齒道:
“顧!宴!寒!你還要不要臉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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