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,怎么說話呢!”許大茂故作不滿,隨即又湊近些,“我看見咱們廠的冉老師,就是那個特漂亮的,騎著陳凡那輛嶄新的永久車走的!陳凡呢?嘿嘿,跟在后面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!你說,這倆人……啥關(guān)系?。磕茏屗研萝嚩忌岬媒璩鋈?,自己淋雨?”
在食堂吃午飯時,他又和宣傳科的幾個狐朋狗友坐在一起,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能讓鄰桌的人聽到:“……所以說啊,這人不可貌相。別看他陳凡平時悶不吭聲的,追起女人來可真舍得下本錢!新車啊!說借就借了!你們是沒看見昨天那場面……嘖嘖,冉老師坐他車后座上,那叫一個……唉,不能說了,再說就成背后嚼舌根了。”他故意欲又止,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。
他甚至溜達(dá)到郭師傅那邊,看似閑聊:“郭師傅,您說現(xiàn)在這年輕人,真是比咱們那會兒開放多了哈。這還沒怎么著呢,車都騎上了……影響多不好……”
郭師傅正因為技術(shù)攻關(guān)被陳凡搶了風(fēng)頭而憋著火,聞立刻哼了一聲:“哼!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個踏實東西!整天就知道搞這些歪門邪道!丟我們工人階級的臉!”
流就像瘟疫,在許大茂有心的煽風(fēng)點火下,迅速在軋鋼廠的部分車間和科室里蔓延開來。版本越來越離譜,從“陳凡追求冉老師很舍得”,逐漸變成了“兩人關(guān)系不正當(dāng)”、“陳凡用自行車和錢財引誘冉老師”、“作風(fēng)有問題”……
這些污穢語自然也傳到了秦淮茹耳朵里。她心里酸澀更甚,一方面嫉妒冉秋葉能輕易得到陳凡的青睞,另一方面又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:看吧,長得漂亮有文化又怎么樣?還不是被人說閑話!
她也開始在院里和大媽小媳婦的閑聊中“無意”地添油加醋:“唉,其實小陳人以前挺好的,就是最近……可能手里有點錢了,心思就活泛了。冉老師也是,怎么就能隨便騎男同志的車呢……這瓜田李下的……”
惡毒的流,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(wǎng),悄無聲息地撒向陳凡和冉秋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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