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金鋒,女孩輕輕喘了一口氣,隔著一米遠(yuǎn)就能聞嗅到那清香的玫瑰香氣。
女孩是李旖雪。
走近一看,大雨已經(jīng)快要淹到李旖雪家的門口,屋子里傳來拐子爺啊啊的聲音。
金鋒大聲喊著拐子爺別急,拿著手里的鏟子往前走出頭,從那邊過來,挨著挨著的將排水溝清理擴(kuò)大。
跟著再回來,大聲叫李旖雪拿彩條布。
李旖雪搖頭低低說道:“沒買。”
金鋒沖著李旖雪狠狠的盯了一眼,冷冷說道:“你就是這么照顧拐子爺?shù)??!?
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李旖雪默默的看著金鋒背影,淚水奪目而出。
半響金鋒再次回來,手里拿著厚厚一疊彩條布上屋蓋好固定,這時候天邊已經(jīng)露出一絲白色。
雨依舊越下越大,金鋒跳下屋來,李旖雪不知道什么時候拿著一把傘頂在金鋒頭上。
“鋒哥,謝謝。”
纖細(xì)完美的手心里拿著一包新的中華煙。
金鋒看也沒看,沉聲說道:“看好拐子爺。回去換衣服。”
李旖雪嗯了聲,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把煙遞到金鋒跟前,輕聲說道:“有人掉了一包煙,我撿了。你拿著抽啊?!?
金鋒擺手:“拿王大媽店里賣去?!?
轉(zhuǎn)身要走的時候,一雙蒼白得可怕的素手輕輕從后面伸過來緊緊抱住金鋒。
李旖雪整個身子緊緊的貼在金鋒的后背。
雨水冰涼,冷得徹骨,身軀柔軟,又溫暖似火。
“鋒哥……”
柔柔喏喏的女聲宛如最炫暖的春風(fēng),嬌軟的軀體帶給金鋒發(fā)自內(nèi)心最深處的愛憐。
這個女孩是自己最初的夢想,也就是這個女孩,讓自己承受了這一生最大的痛苦。
最大的心結(jié)。
解不開的結(jié)。
“回去。別感冒?!?
金鋒最終還是掙開了李旖雪的懷抱,深一腳淺一腳,無情的離開。
這個女孩,自己不欠她的。
她欠自己的,自己不用她還。
這就是命!
早上八點(diǎn),金鋒蹬著板車去了福源典當(dāng)行。
這是一家老牌子典當(dāng)行了,成立于上世界九十年代初,是國內(nèi)最早的一批典當(dāng)行,全國各地都有分店。
單在錦城有三家分店,資金雄厚,信譽(yù)也沒得說。
昨夜暴雨傾盆,錦城一片澤國。
金鋒知道這種天氣應(yīng)該走什么路,抄近道更好。
雨還淅瀝淅瀝的下著,天牛河兩邊幾乎看不到行人。
金鋒嘎吱下停下來,調(diào)到河邊,猛地一驚。
天牛河最近些年治淤很見成效,每年都會有專人來清理。
現(xiàn)在河道里就有一臺挖機(jī)在挖淤泥,而在河道邊上,卻放著一塊大石頭。
金鋒盯了兩眼,顧不上板車,飛一般跑過去,定眼一看。
那塊大石頭大部分被淤泥覆蓋,隱隱只見得一個動物的身子和兩只腳。
雨滴慢慢的沖刷著大石頭,沒幾分鐘便自將大石頭的一些淤泥沖洗了些。
大半個牛腦袋映入金鋒眼簾。
金鋒看著牛腦袋,攥緊了拳頭,靜靜發(fā)呆。
等到挖機(jī)休息的時候,金鋒沖著挖機(jī)師父大叫:“那石牛怎么挖出來了?”
“趕緊放回去。”
挖機(jī)師父白了金鋒兩眼,豎起一根中指,嘴里罵罵咧咧:“關(guān)你鳥事?!?
岸上金鋒旁邊傳來一個聲音:“你誰啊?那是石牛?”
金鋒回頭,看看那人:“你管河道?”
那人年紀(jì)不大,三十多歲,矮個子,身材肥碩,曼聲嗯了一句:“我們是河道清理外包公司?!?
“嘿。還真的有點(diǎn)像牛哦?”
“那么大一頭石牛?!?
金鋒輕聲說道:“領(lǐng)導(dǎo),你們準(zhǔn)備怎么處理他?
矮胖子斜著眼看看金鋒,曼聲說道:“等垃圾車來了,丟垃圾場撒?!?
金鋒手里摸出了煙遞過去,那人有些愛理不理,更是嫌棄金鋒的紅塔山。
金鋒轉(zhuǎn)身去了對面小超,買了一盒1916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