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,在楊毅身后緩緩合上。
秦明月站在一片狼藉的辦公室里,身體依然緊繃著。
窗外,是秦州的盛夏,車水馬龍,一片繁華。
窗內(nèi),卻如同凜冬降臨,寒霜遍地。
這就是閻羅。
一個念頭,便可讓天地變色。
她深吸一口氣,胸口依然傳來陣陣刺痛。
剛才那股氣浪,已經(jīng)傷到了她的內(nèi)腑。
但她顧不上這些。
她拿起手機,撥通了女秘書的電話,聲音恢復(fù)了女王的冷靜與果斷。
“通知工程部,頂層辦公室需要緊急維修。”
“另外,取消我今天下午所有的行程?!?
“是,秦總?!?
掛斷電話,秦明月看著楊毅離開的方向,那雙美眸中,除了后怕,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灼熱。
這,才是她想要的男人。
一個真正的王!
……
走廊里。
楊毅所過之處,燈光明滅不定,空氣中殘留的寒意讓幾個路過的秦氏高管下意識地裹緊了西裝,滿臉驚疑。
一步,一步。
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里回響,沉重而規(guī)律。
他的大腦一片空白,又或者說,被一種極致的冷靜所填滿。
師父。
孫女。
楊雪。
趙無極。
直播處決。
一個個冰冷的詞語,在他的腦海中反復(fù)盤旋,每一次盤旋,都將他心中那名為“人性”的最后一絲溫度徹底磨滅。
他現(xiàn)在,不是楊毅。
他是閻羅。
一個只為復(fù)仇和殺戮而存在的代號。
他走到了大廈的天臺。
“轟隆隆——”
巨大的轟鳴聲從頭頂傳來。
一架通體漆黑,線條流暢充滿科幻感的直升機,正懸停在天臺的停機坪上空,巨大的旋翼卷起狂風(fēng),吹得楊毅衣衫獵獵作響。
機身上,一個用暗金色描繪的,驕傲的“q”字標志,彰顯著它主人的身份。
女王一號。
秦明月名下,最快、最先進的私人座駕。
艙門滑開,一名穿著黑色作戰(zhàn)服,神情冷峻的駕駛員探出頭,對著楊毅做了一個手勢。
楊毅面無表情,一步跨上了飛機。
艙門關(guān)閉。
直升機沒有絲毫停頓,猛地拔高,化作一個黑點,瞬間消失在秦州的天際線。
機艙內(nèi)。
楊毅坐在冰冷的金屬座椅上,一不發(fā)。
照片上的女孩,笑容燦爛,眼神清澈,對這個世界的黑暗一無所知。
師父,您放心。
我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。
趙無極。
還有所有與此事有關(guān)的人。
我發(fā)誓。
我會讓他們在無盡的悔恨和恐懼中,神魂俱滅!
他關(guān)掉照片,撥通了鎮(zhèn)獄的號碼。
“大人,第一、三、七殿,已在五分鐘前完成集結(jié),正通過‘冥河’航線,全速趕往華夏西南邊境,預(yù)計四十分鐘后抵達預(yù)定位置?!?
鎮(zhèn)獄的聲音,帶著一絲戰(zhàn)爭來臨前的肅殺。
冥河航線,是魔獄耗費無數(shù)資源,開辟出的、凌駕于所有國家領(lǐng)空之上的超高空秘密航道。
“很好?!睏钜愕穆曇舯涞貌粠б唤z感情。
“血狼、貪狼、破軍,現(xiàn)在在什么位置?”
“三位天王已經(jīng)抵達秦州,正在執(zhí)行對蘇小姐的保護任務(wù)?!?
聽到“蘇小姐”三個字,楊毅那片死寂的心湖,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e。
他想起了蘇晚晴那張擔(dān)憂的小臉。
想起了她叮囑自己“早點回來”時的嬌羞。
那是他冰冷世界里,唯一的一抹暖色。
“告訴他們,保護好她?!?
“是!”
“另外,讓戰(zhàn)爭之王‘暴君’,接管幽魂谷的封鎖任務(wù)?!?
“我要那片區(qū)域,連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,連一束電磁波都發(fā)不出來!”
“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