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嬤嬤,以前聽太子哥哥說,坐在帝王之位上,就不會再有個人歡喜,那時我并不知曉,而如今我明白了。”
這帝王之位,真是讓人望而止步。
“小殿下。”
他擺了擺手,接過了嬤嬤手中的熱湯面。
“這些年只有嬤嬤的這一碗熱湯面能夠讓我心中尚安,否則每每想起當年之事,我難免會怪自己…若是當時并非冷眼旁觀,說不定今日……”
當年種種皆在眼前,他心中自然有虧,所以多年獨自躲在封地,卻沒想到還有一日會重返著京都。
“小殿下當年又能做什么呢?殿下莫要自愧于心?!?
自愧于心。
自囚于牢。
他只記得當日的太子殿下,心中宏偉一片。
若是真由他做了這帝位,或許如今局面并非如此。
“我想獨自一人靜靜,你不必管我,先下去吧?!?
嬤嬤雖然有些于心不忍,但卻也終究向其告辭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若是一切都能回到初始,若是一切都能回到舊故里又該多好。
這是他當日踏入這京城之中唯一的想法。
那年春光正好,桃樹一開,曼城池當中皆是桃花四處而來。
他同太子一干人等一同踏春。
那時他們都還是不曾被這權(quán)勢染了雙眸的人。那時的他們還會嬉戲大笑,還會……
記得那日太子曾設(shè)宴于桃花林。
那是他被冊為太子之后,許久不曾穿過的常衣。
那日,他說他們并非君臣,而是…最親密的兄弟。
他曾親手創(chuàng)建兄友弟恭的盛狀。
而最后也死在了這兄友弟恭之中。
“長兄,是我對不住你,若是當你,我能將真相告知于父皇,說不定父皇也能……”
可誰都有自私的時候。
他雖想要拯救,但卻也只憑借自己的力氣太過渺小,更何況他原本便無所依從。
“你會原諒我嗎?”
他抬頭望向遠方,卻只能看見高空懸月。
——
攝政王府。
他今日與相爺二人一同在書房談?wù)撛S久,回來時眉眼帶著疲憊。
蘇雨柔并未問其其中之事,反而只是為其準備了些解乏之物。
“你就不想問問我與相爺都說了些什么?你就不怕我答應(yīng)相爺娶寧如夢入府。只為了得到他……”
他一想到許甄然在聽見寧如夢要嫁他之時的那份失態(tài)。
便想起蘇雨柔似乎好像從未因為寧如夢而與他起過爭執(zhí)。
“寧如夢,蔣行蘊,這二人相比,我倒是覺得后者更有希望,可是這后者…也沒有拿下你的心啊,所以我又何必怕一個寧如夢?!?
蔣行蘊好歹與他也算得上青梅竹馬。
都無法得他心意。
更別說是個在京城望梅止渴,暗戀他多年的女子。
“如今這日子倒算平靜了下來,看不見你吃醋,總覺得心里空蕩蕩的,你若是吃了醋來,我又怕哄不好你,這人啊,果然是無法知足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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